“……喂，你是认真的吗？嗯？这是人走的路吗？我们非得走这条路吗？”
“没办法啊，别老是抱怨了。再坚持一下……”
林晓站在被看作山间小道的入口前，面对嘀嘀咕咕的王鹤，语气里带着几分劝慰。
这要从离开那栋房子后说起，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就鬼鬼祟祟地沿着村后的坡一路下行，摸到了村口附近。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山顶的树神庙。
在快到有公交站的那条大路之前，他们没有过桥，而是沿着河边的田埂左拐，朝杂树林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眼前就出现了这条所谓的山间小道。
总的来说，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咳咳……（打住）
这条小道是为了上山采摘野菜或者蘑菇而开辟的山路。不过，说是山路，其实也就是杂草丛稍微被清理出一条缝罢了。
路面坑坑洼洼，弯弯曲曲，爬起来一点也不轻松。
但只要咬牙沿着这条道磕磕绊绊地往上爬，就能抵达树神庙。
更妙的是，这条路四周被茂密的灌木丛、竹林和杉树林包围，从村子里根本看不到这里。
换句话说，山间小道是唯一一条能避人耳目地通往树神庙的秘密路径。如果大大咧咧地走村里的坡道，肯定会被村民撞见，到时候麻烦就大了。所以——
“只能走这里了。总比被发现赶出去强吧？”
林晓带头迈开步子，踏上了山间小道。脚踝被杂草挠得痒痒的，她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该穿双正经鞋子，而不是这双凉拖鞋。
“啧，衣服又要弄脏了……”王鹤跟在她后面嘀咕着抱怨。
他穿着短靴，全身都是长袖长裤包得严严实实，可还是嫌这嫌那的。
林晓低头看看自己——凉拖鞋配上跟家居服没两样的运动短裤和短袖T恤，简直是任由虫子叮咬和草丛划伤的活靶子。
王鹤借给她的毛巾臭得要命，刚才已经还回去了，现在连擦汗都没办法，哎，真是够呛。
“喂，等一下。”王鹤突然喊住她。林晓回头一看——
“把这个喷上。”
话音未落，王鹤把那瓶香水一股脑儿喷在了她身上。刺鼻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全身都凉飕飕的。
“干嘛又……”林晓皱着眉问。
“在我身边待着很危险，所以先预防一下。”
“……危险？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跟我在一块儿，可能会招来些奇怪的东西。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说完，王鹤给自己也喷了一点，随手把香水塞进兜里，扛起帆布包，继续往山间小道上爬。
林晓慌忙跟上去，边走边问：“招来奇怪东西？这话怎么讲？”
“我就是这种“吸渣”体质。那些怪物一旦被我的气息吸引，就会不自觉地增强存在感，然后主动凑过来。换句话说，它们会被‘激活’，这样更好理解吧。之前那个房子里头的奇怪东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啊？”
“那个房子，可能之前住过的人留下个半吊子的魂魄，在那儿晃荡、徘徊。具体有什么遗恨我不知道，但那儿的祭坛被扔在一边不管，多半是因为没得到妥善供奉，积了不少怨气。那魂魄本来也就是个没什么恶意，只是很微弱的存在，可因为我出现了，又在那儿过了一夜，它的存在感就变得更强了。强到连你这种没什么灵力的人都能看见的程度。我本来想着喷点香水、洒点酒能压一压，结果看来便宜酒不管用啊。”
“原本很弱的怪物居然变得很强了……”林晓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话听着太离奇了。不是说有灵力的人通常都能驱散邪灵吗？怎么王鹤恰恰相反，不但会引来怪东西，还会给它们“加buff”？等等——
“慢着！你意思是，因为你，我才被那怪东西袭击的？”
“呃，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王鹤语气轻飘飘的，林晓却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还让她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搞了半天，她被吓得半死全是这家伙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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