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
灰蒙蒙的晨雾还未散尽,同福客栈的天井笼着一层氤氲水汽。青石板上结着薄薄的霜,墙角的青苔在微光中泛着冷意。一只红冠白羽的大公鸡昂首阔步地踱着方步,尾羽上的金色羽翎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突然,它伸长脖子,仰起头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声音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天井里回荡。曾小贤趿拉着鞋,披着件皱巴巴的中衣晃了进来,头发乱糟糟地耷拉在额前,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差不多得了啊,嚎个没完了还?" 他没好气地朝公鸡挥挥手,"再来劲就活吃了你信不信?" 公鸡歪着头打量了他一眼,竟然真的安静下来。曾小贤满意地点点头:"哎,这就对了,老老实实呆着,有什么话不能留到白天说啊?"
可他刚一转身,那刺耳的啼鸣声又响了起来。曾小贤猛地回头,气得直跺脚:"又来了你看,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附近又没有母鸡,你瞎得瑟啥呀?真是的,最后警告一次啊,再敢乱叫,斩立决!" 然而公鸡仿佛故意跟他作对,啼鸣得更起劲了。曾小贤咬牙切齿地瞪着公鸡,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男寝
屋内鼾声如雷,关谷神奇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健硕的身躯把木床压得吱呀作响。他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头上,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嘴。吕子乔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捂住脑袋,可依旧挡不住那震耳欲聋的鼾声和外面公鸡的啼鸣。
吕子乔辗转反侧,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坐起身来,怒气道:"怎么回事啊?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用力推了推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问:"咋的啦?出啥事了?"
"大清早的,吵吵吵,烦死人了!" 吕子乔没好气地说。
关谷神奇揉了揉鼻子,憨憨地笑了:"呵呵,不好意思,睡了一宿,鼻子不通气儿!"
吕子乔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你那鸡,你听……"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关谷神奇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叫就叫呗,不打鸣还能叫鸡呀?等着,我去喂点谷子,估计是饿了。" 说着,他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蝈落落落,蝈落落落,小红,小红…… 我的鸡呐?" 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慌张。
大堂
在大堂里,张凌正襟危坐在八仙桌前,他的身体挺直,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身着黑色的捕快制服,腰上的佩刀被擦得锃亮,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与张凌相对而坐的是陆展博,他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大明律》,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陆展博的眉头微皱,似乎遇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法律条文,但他仍然坚持不懈地钻研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师父,您为啥要让我背这个呀?" 陆展博抬起头,满脸疑惑。
张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说:"一个捕快,要连大明律都背不利索,那还怎么办案呀?"
陆展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喔…… 那这条是什么意思啊?" 他指着书上的一行字。
张凌瞥了一眼,发现自己也看不懂,赶紧咳嗽两声转移话题:"这都多长时间了,菜怎么还没上来啊?"
陈美嘉从后厨探出头来,应道:"再等等吧,大嘴出门找鸡去了。"
陆展博一脸茫然,说道:"我们没点鸡呀?"
张凌不耐烦地摆摆手:"专心看书,先把酒给我倒上!"
陆展博嘟囔着:"到底是先看书,还是先倒酒啊。" 但还是乖乖地起身斟酒:"师父慢用。" 说完又埋头看书。张凌望着窗外,感慨道:"呵呵,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两年啦,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上点心啊?展博?"
陆展博慌忙抬头,问:"喔…… 您刚说什么?"
张凌摆摆手:"算了,接着看你的书吧!"
陆展博有些失落,说:"师父,您是不是又嫌我笨了?"
"没有啊?"张凌有些不解陆展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您为什么说半截话,是不是怕我听不明白?"陆展博问道。
张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不是不是,我刚才是说呀,两年前,我跟你一样,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捕快。"
陆展博眼睛一亮:"啊…… 您也当过捕快呀?"
张凌没好气地说:"这不废话嘛?不当捕快,怎么当捕头啊?"
陆展博挠挠头:"我还以为…… 呵呵…… 那您是怎么当上捕头的?"
张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亲手逮着一个人称盗神的江洋大盗!"
曾小贤正在柜台后算账,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那是你逮的吗?你当时都吓得走不动道儿了!我我我腿软……"陈美嘉 "噗嗤" 一声笑出来:"哈哈,张捕头还有那一出呐?"
张凌涨红了脸:"我我我那是激动,是兴奋,你想啊,头回见着那么凶残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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