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破碎的监控屏拍了照片,拇指在发送键上悬了很久,最终只是把手机塞回了裤袋。
李警官用证物袋收集残片时,我靠着防火门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像婴儿啼哭一样的风声,那声音在金属管道里折射成诡异的蓝色声波——和匿名信上的描述一模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口袋里的解剖镜突然发烫,烫得大腿皮肤生疼,镜面边缘浮现出仁和医院的地下管网图,某条标注着“废弃”的通道正在图纸上渗出墨渍,墨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水味。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李警官掂量着证物袋,里面指甲盖大小的存储芯片正泛着冷光,芯片的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我数着防火门禁密码盘上的指纹油渍,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袖口上那股刺鼻的液压油污渍的味道,突然想起柳思思转动手术刀时说过的话:人体油脂在红外线下会显现出犯罪地图。
当我们正要走向电梯时,整栋楼的照明系统突然闪烁起来,灯光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声响。
在忽明忽暗的惨白灯光里,我看见妇产科宣传海报上婴儿的笑容渐渐扭曲,那张开的小嘴里分明露出成年人獠牙般的阴影,仿佛那婴儿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邪恶。
解剖镜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就像握着一块烧红的铁块,墨渍在地图上蜿蜒成毒蛇形状。
我屈指轻叩防火门,“咚咚”的回响里夹杂着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和推车轱辘碾过监控碎片的频率完全吻合,那声音就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心上。
“老李,给我三分钟。”我背靠消防栓拧开保温杯,枸杞混着浓咖啡的怪味扑面而来,呛得鼻腔发酸,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监控碎片在证物袋里折射出棱形光斑,像极了柳思思解剖时用的棱镜镊,光斑在黑暗中闪烁着。
指尖触到芯片刹那,视网膜突然蒙上淡青色雾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不像“洞察之眼”的灼痛感,倒像是有人在我眼球后边点了盏冷光灯,那冷光透着一股寒意。
模糊画面里推车正在穿过走廊,车轮却在瓷砖上留下深褐色拖痕——是血渍氧化后的颜色,血渍的颜色触目惊心。
“倒回去!”我咬着舌尖低吼,冷汗顺着眉骨滴在芯片上,“滴答”一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画面突然卡顿,推车把手浮现出半枚指纹,螺纹走向与张院长胸牌边缘的油渍完全相反。
这人是左撇子。
我心里暗自思索,这个左撇子会是谁呢?
他和这一系列的神秘事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警官突然拽着我后领往后扯,防暴盾擦着鼻尖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张院长举着消防斧的身影在惨白灯光里扭曲变形,斧刃还沾着绿萝的汁液,汁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
“这是医疗事故调查组专用设备!”他嘶吼时喉结上的青筋暴起,像条盘踞的蜈蚣,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
我护着证物袋就地翻滚,后脑勺撞到护士站的金属台沿,“咚”的一声,脑袋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
柳思思送的解剖镜从口袋滑出,镜面正巧映出天花板通风口——那里垂着半截医用绷带,结扣方式和王护士失踪当天绑头发的手法如出一辙。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和王护士的失踪有关?
“按住他!”李警官的配枪抵住张院长太阳穴。
两个保安犹豫着不敢上前,防暴盾在瓷砖上投下颤抖的阴影,那阴影随着保安的犹豫而晃动。
我趁机将芯片插入护士站电脑,蓝光照亮墙上的排班表,林医生名字后面的红色记号像未愈的刀口,那红色格外刺眼。
破译程序运行时,整层楼的电子锁突然发出蜂鸣,“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院长在压制下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备用电源只能维持......”他话音未落,我抓起解剖镜对准电脑屏幕。
镜面边缘浮现的医院平面对称图上,某个不存在的三角形空间正在渗出黑色像素点。
监控画面终于在雪花噪点中显现。
推车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经过走廊,推车人戴着双层口罩,但耳后那块暗红色胎记像极了林医生做尸检时被福尔马林灼伤的疤痕。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一动,难道这个推车人就是林医生?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和这一系列的神秘事件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画面突然剧烈抖动,推车布帘下伸出半只手掌——那食指戴着枚银戒,戒面刻着妇产科的蛇杖标志。
“老李!”我转头要喊,却发现李警官正盯着手机面色铁青。
他屏幕上是柳思思的紧急联络界面,最后一条信息定格在十七秒前:「住院部地下二层冷库温度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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