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羽在坊市中经历了一番交易后,虽然身体还有些疲惫,但心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他知道那些在黑松林伏击他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当暮色渐浓,他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那血腥味如同信号般,让他立刻绷紧了神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五道身影从屋顶跃下,为首的青年额角有道蜈蚣状疤痕,玄铁令牌在腰间叮当作响,那声响如同战鼓,预示着战斗的来临。
臧天羽认出这是今早在黑松林逃走的伏击者之一,对方炼气五层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赵师兄,就是他杀了王猛!"矮个子修士剑指颤抖。
赵刚踹飞路边的竹篓,竹篓倒地的声音清脆刺耳,淬毒短刀在指尖翻飞:"臧家小少爷好本事啊?"他突然暴起,刀刃划过刁钻的弧线,那弧线如同闪电般迅速,"可惜玄铁门的地界,还轮不到丧家之犬狂吠!"
臧天羽侧身闪避,后背撞上冰冷的砖墙,那冰冷的触感如同寒冬的冰块,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具身体对灵气的运用生涩得像锈蚀的齿轮,明明能看清对方招数,四肢却跟不上思维速度。
短刀擦着脖颈划过时,那刀刃的寒意如同冰刃,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抬膝撞向对方下腹,却被灵力护罩震得踉跄后退。
"废物就是废物。"赵刚甩去刀上血珠,看着半跪在地的少年,"把你从张老头那骗的东西交出来,赏你个全尸。"臧天羽抹去额角鲜血,舌尖舔过齿间腥甜,那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黄昏最后一线光晕擦过他眼尾胎记,右眼突然灼烧般剧痛,那疼痛如同烈火在眼中燃烧。
在赵刚挥出第三刀时,他看见对方周身亮起七个血红光点,像是黑夜中突然点燃的烽火,那光点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死吧!"刀锋劈落的刹那,臧天羽突然矮身撞进赵刚怀里。
凝聚全部灵力的一掌拍在对方肋下血红光点处,骨骼碎裂声与惨叫声同时炸响,那声音如同炸雷般震撼。
当他掐着赵刚咽喉将其掼倒在地时,四周鸦雀无声。
"不可能..."赵刚咳着血沫,看着少年右眼渐变成妖异的赤红色,"你明明..."臧天羽五指缓缓收紧,感受着掌心逐渐微弱的脉搏跳动,那脉搏跳动如同即将熄灭的火苗。
夕阳沉入远山的瞬间,他眼尾的火焰胎记突然浮现血色纹路,像是有什么古老封印正在龟裂。
赵刚咽喉处的皮肤在臧天羽指间寸寸绷紧,夕阳余晖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拉得老长。
当那抹血色纹路爬满右眼瞳仁时,整个世界突然蒙上了层猩红薄纱。
七处血色光点在赵刚周身大穴明灭不定,臧天羽甚至能看清对方膻中穴凝聚的灰气——那是方才被自己打散的灵力乱流。
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梵蒂冈地牢,用银餐刀剜出枢机主教心脏时的颤栗。
"你..."赵刚的瞳孔里倒映着妖异红芒。
骨骼碎裂声被淹没在风里。
臧天羽右眼突然迸出三尺血光,七道细如发丝的红线洞穿赵刚周身光点。
惨叫声尚未出口,赵刚整个人如同被抽去骨架的皮囊,软绵绵瘫倒在地。
剩余四个玄铁门修士还举着符咒,脸上讥笑都没来得及转换。
"血魔...是血魔!"矮个子修士的飞剑当啷坠地。
臧天羽转身时,血色视线扫过众人。
他看见矮个子修士丹田处旋转的气旋缺了半角,看见胖修士足三里穴淤塞的灵力,甚至能捕捉到三丈外柳叶飘落的轨迹。
右眼灼痛化作某种暴虐的欢愉,他屈指成爪,五道血线撕裂暮色。
"跑!
快跑啊!"符纸燃起的火球撞上血线,竟如雪遇沸油般消融。
胖修士转身时,膝盖后方京骨穴突然爆开血花,栽倒时啃了满嘴青石板碎屑。
臧天羽踏着血线凌空而起,靴底碾过矮个子修士的后颈,听到的脆响比血族古堡的管风琴更悦耳。
当最后一人扑倒在巷口的馄饨摊前,臧天羽落在蒸笼腾起的热气里。
右眼血色褪去的瞬间,他踉跄着扶住旗杆,喉间翻涌的血气带着铁锈味。
掌心三处伤口不知何时已结痂脱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
"咳咳..."他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丝,低头看向水缸倒影。
右眼恢复正常,唯有眼尾火焰胎记变成暗红色,像是淬过血的刀锋。
坊市尽头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那声响如同古老的钟声,回荡在空气中。
戌时的风卷着打翻的药材香掠过鼻尖,那香气如同梦幻般缥缈。
突然,他听见自己心脏漏跳半拍。
五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骨髓深处泛起的寒意。
臧天羽扶墙的手指深深抠进砖缝,这个月第三次体会到濒死感——上次还是被圣银弩箭贯穿心脏时。
他艰难地转头,发现右手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起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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