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挂在悬崖枯树上时,他突然笑出声:“老头子要是知道他的两个儿子像风干火腿似的挂在这…”我割断缠住他脚踝的荆棘,把最后的解毒剂推进他颈侧:“闭嘴,留着力气爬上去。”
但他抓住了我溃烂的右手。结痂撕裂的剧痛中,我听见他轻不可闻的低语:“蒙德需要的不是灰烬,迪卢克。”悬崖下的风裹挟着灰烬上升,像一场倒流的黑雪。我突然看清他披风内衬缝着的家族纹章——那是我离家那夜烧毁的旧物,边缘还留着焦痕。
现在的我坐在父亲墓前,墓碑上刻着官方编纂的谎言:“高尚的葡萄酒商人”。我掏出那个泡着手骨的玻璃罐,将三年来收集的邪眼残渣倒入墓穴。这些曾属于博士、散兵、女士的碎片在月光下蠕动,像一群饥渴的蛆虫。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我的神之眼开始龟裂。火鸟的悲鸣在胸腔回荡,羽毛化作火星从七窍溢出。凯亚的脚步声在葡萄架后停顿,他的独眼倒映着我逐渐透明的身躯——多像那个暴雨夜的父亲啊,连被光吞噬的轮廓都如出一辙。
“告诉蒙德…”我的声音被风吹散成灰烬,“…酒庄今年的新酿…要窖藏二十年…”
余烬之诗
蒙德人永远不会知道:
——教堂孤儿院地底埋着三十五吨邪眼残骸
——天使的馈赠秘制葡萄汁掺着我的抗凝血剂
——每个被暗夜英雄拯救的孩子瞳孔深处
都烙着一只微型火鸟印记
此刻,风龙废墟的祭坛灰烬中,一缕火星随风飘向晨曦酒庄。它掠过凯亚颤抖的指尖,落在父亲墓碑的新土上。地底深处,邪眼残渣与手骨碰撞出幽蓝火花,而某个被净化的女孩正指着天空惊呼:
“妈妈快看!火烧云变成了老鹰的形状!”
在西风教堂的钟声里,我最后一块意识碎片终于消散。但我知道——当蒙德再次陷入永夜,那些深埋地底的灰烬会再度燃起。
(火鸟的羽翼掠过千年,余烬中传来父亲的轻笑:“现在,轮到你来照亮我的黑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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