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在风里说。不是命令,而是千百个声音的重叠。温妮莎本能地侧身,短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龙崽的眼窝。
乌萨的惨叫震落墙灰。温妮莎趁机攀上龙颈,徒手掰开鳞片间的风核植入体——那是劳伦斯家族控制魔龙的装置,青灰色晶体与她胸口的残片产生共鸣。
看台陷入混乱。
“那是什么招式?!”“快放毒箭!”
但温妮莎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破碎的麻衣下,LY-107的烙印渗出光雾,在空中凝结成青色鹰隼的轮廓。魔龙的血溅在鹰徽上,锈迹剥落,露出背面铭文:
【以狼血唤醒鹰目,以风核重铸自由】
“原来是你……”温妮莎攥紧鹰徽。幻影中的狼瞳男孩与她重叠——那个被优菈·劳伦斯藏进婚纱的婴儿,那个被剜去风核的怪物,此刻正在她灵魂深处咆哮。
地底突然传来轰鸣。
斗兽场中央裂开巨缝,被封存百年的风精灵残骸喷涌而出!它们裹挟着历代反抗者的执念,在温妮莎背后凝聚成六片光翼。
“这不可能!”贵族们仓皇逃窜,“迭卡拉庇安的封印明明……”
温妮莎振翼腾空,光羽扫过看台。
“你们的时代,”她撕开脚镣,“结束了。”
焚城:
蒙德城在燃烧。
但点燃这座城的不是火,而是风——被奴役千年的风精灵焚烧自己,将贵族藏匿的泣铁矿脉熔成赤红的河流。
温妮莎站在西风大教堂的尖顶上,看着劳伦斯庄园在风涡中崩塌。那些刻着虚伪史诗的彩窗炸裂,露出藏在内壁的真相:初代家主与迭卡拉庇安签订的血契、用婴儿炼制风核的实验记录、篡改历史的诏书……
“救救我!”
一个华服少女蜷缩在排水沟里,她的脸被溃烂的风核灼伤——这是贵族最新的“造神计划”产物。温妮莎举起剑,却听见幻影中的优菈·劳伦斯叹息:“我们对抗的是血脉里的诅咒,而非血肉之躯。”
剑尖垂下了。
“去地窖。”温妮莎扔给少女一把钥匙,“那里锁着你们真正的祖先。”
地窖深处,上百具风干尸体悬挂在法阵中。每具尸体都戴着LY编号的烙印,心口插着风核导管——他们是被贵族献祭的初代风精灵混血后裔,也是蒙德正统的继承者。
黎明时分,温妮莎砸碎法阵核心。
风核残片如流星升空,在晨曦中重聚成完整的青色晶石。一只半透明的巨鹰掠过蒙德城,羽翼拂过之处,奴隶烙印纷纷剥落。
“这就是天空岛的回答吗?”修女捧着流血的圣典喃喃道。
温妮莎接住一片飘落的鹰羽。
“不,”她将羽毛按在胸口的伤疤上,“这是人的回答。”
十年后,温妮莎将染血的鹰徽交给红发骑士:
“西风骑士团的第一条准则——自由不是赐予,而是无数个LY-107用镣铐换来的权利。”
风起地的巨树下,流浪诗人拨动琴弦。
他的草帽上停着一只青灰色的鹰,瞳孔深处映出千年前雪地上的断弦琴、染血婚纱,以及斗兽场里亮起的焚城之翼。
“要听听真正的《飞鸟之梦》吗?”诗人对路过的小女孩微笑。
琴声响起时,树梢的鹰突然振翅,带着一个延续三千年的答案冲向苍穹——
“自由即存在本身。”
(全文完才怪)
尾声 风与永恒
风起地的古树发出簌簌的响声,像是某首被遗忘长诗的韵脚。
温迪摘下塞西莉亚花别在琴头,酒壶里的蒲公英酒早已见底,他却依然对着月亮高举杯盏:“敬哑琴、染血的头纱、断腿的夜莺……敬所有在史书里保持沉默的名字。”
旅行者拨开垂到额前的银白色枝条。距离温妮莎建立西风骑士团已过去五百年,但树根处仍能看到焦黑的痕迹——那是初代骑士们焚烧奴隶账簿时留下的烙印。
“你从不说自己的故事。”旅行者忽然开口。
温迪的指尖悬在琴弦上方,一只青色的风晶蝶停在他腕间:“我的故事?那不过是千万个灵魂的回声罢了。”
月光突然变得粘稠。
树影扭曲成无数细长的触手,将旅行者拖入时间的裂缝。他们看到琴弦在暴君的高塔上勒断少女的手指,看到新娘的匕首在婚宴上化作鹰羽,看到奴隶的脚镣熔铸成骑士团的剑鞘……每一个瞬间里,都有一缕微光汇入风神的瞳孔。
“原来你一直在收集这些。”旅行者轻触漂浮的光点,某段记忆突然涌入——
雪地上,濒死的莉亚被风精灵包裹。她碎裂的脊骨间生出一株嫩芽,那是初代风起地树的胚胎。
温迪的笑声惊飞了晶蝶:“蒙德人总说我是自由的象征,可真正的自由……”
他忽然将诗琴砸向树干。年轮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树冠上腾起万千光点,凝成三个模糊的身影:
—指尖缠着琴弦碎片的莉亚;
—怀抱狼瞳婴儿的优菈;
—双翼残破的温妮莎。
她们同时开口,声音叠成风暴:
“自由是选择的权力——
选择成为谁,选择铭记谁,选择把哪些故事埋进下一纪元的土壤。”
光尘消散时,旅行者手中多了一片青铜钥匙。钥匙柄刻着LY-107,齿痕却与天空岛神殿的门锁完美契合。
“这是……?”
“是时候重写提瓦特的历史了。”温迪的披风化作万千风鹰,“不过在那之前——”
他弹响最后一个音符。
古树所有枝条同时绽放塞西莉亚花,花瓣纷飞如雪。旅行者看见每个花苞里都蜷缩着一个婴儿,他们颈后没有烙印,掌心却印着风的纹章。
遥远的西风教堂响起钟声。
这一次,没有哀嚎混在钟声里。
(尾声终,这次是真正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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