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在拖延时间。"我扯断蹀躞带缠住开始渗血的掌心,"他们真正的杀招是..."
话音未落,整座观星台突然剧烈震颤,那震颤的力量仿佛要将整座建筑撕裂。
地砖缝隙渗出带着硫磺味的黑水,那刺鼻的硫磺味让人作呕,系统地图上所有红点突然汇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而北斗勺柄指向的方位,正是我今晨亲手布置连环弩阵的——麟德殿。
我们来不及细想浑天仪的事情,因为此时麟德殿那边传来的异样动静让我们心头一紧,急忙赶过去。
在匆忙赶往麟德殿的路上,路过长长的回廊,回廊的墙壁上挂着的宫灯在寒风中摇曳,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周围的石柱高大而冰冷,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飞檐时,我站在布满冰裂纹的琉璃瓦上,琉璃瓦的冰冷透过鞋底传来。
系统突然在耳畔炸响刺耳鸣笛,视网膜投影中,三百里外的烽燧台升起三股青烟,那青烟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醒目。
那些本该栖在含元殿脊兽上的玄鸟,此刻正用染血的喙啄食着我昨夜布在宫墙下的磁石阵,玄鸟的鸣叫声尖锐而凄惨。
李饼的佩刀发出不安的嗡鸣,而我们脚下,护城河冰面正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漩涡。
每个漩涡中心都沉着颗带齿痕的铜钱,齿痕排列恰好与星轨仪缺失的齿轮吻合。
"他们来了。"我握紧袖中淬毒的银针,看着最后一粒雪落在掌心血纹的倒刺上,那雪的冰冷与掌心的疼痛交织在一起。
西北角传来宫门开启的吱呀声,那声音比平时慢了整整七息,悠长而缓慢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的心不禁揪紧。
我踩着碎冰飞掠上麟德殿檐角时,青铜浑象仪震动的余波还在齿间发麻。
李饼的刀鞘撞碎冰凌声里裹着异样铁锈味——是突厥弯刀切开雪幕的腥甜。
"东南七丈!"我扬手甩出银针,钉住正在撬动飞檐斗拱的灰衣人。
那人后颈纹着的蝎尾刺青在月光下泛青,正是三日前户部失踪的漆匠。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血色波纹,三十步外金丝楠立柱的蟠龙浮雕里,竟嵌着半截淬毒的弩机。
李饼的刀刃擦着我耳畔掠过,斩断三根牵引丝线的瞬间,整座宫殿的藻井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那闷响低沉而压抑。
我们同时后仰避开从藻井射出的铁蒺藜,那些暗器钉入汉白玉地砖时,竟拼出突厥文字"杀"的轮廓,铁蒺藜撞击地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他们在改宫殿结构!"我拽着李饼跃下廊柱,身后十二扇雕花门轰然闭合,那闭合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系统启动现场重建模拟,淡蓝色网格中浮现出整座麟德殿的暗渠走向——那些本该引温泉的地道里,此刻正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地道中回荡,让人感到危机四伏。
大理寺众人破窗而入时,我正用蹀躞带缠住渗血的手掌。
陈拾举着铜盾撞开暗门,飞溅的木屑里裹着十数枚带倒刺的银镖,木屑飞溅的声音和银镖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王七的算珠精准击落三支冷箭,阿里巴巴的弯刀在梁柱间划出新月弧光。
"戌时三刻!"崔倍突然指着滴漏惊呼。
铜壶中水流速度骤然加快,水面倒影里竟浮现出陆城隍府邸的布局图。
我甩出藏着磁石的蜡丸击碎铜壶,四溅的水花在半空凝成箭矢形状,直指西北角正在融化的冰雕。
系统发出尖锐蜂鸣,掌心血纹突然裂开细缝。
我忍着灼痛扯断发带,浸血的绸缎在风中展开成防御阵图:"崔倍带人封住震位水闸,陈拾守离火位箭楼!"
喊杀声骤然炸响的刹那,十二名灰衣人从冰雕底座破冰而出。
他们手中的链刃泛着幽蓝,正是青要山铁矿特制的蛇纹钢。
我翻身躲过横扫的锁链,袖中银针顺着链节缝隙刺入敌人腕脉。
中针者突然抽搐着栽倒,皮肤下竟涌出带着磁粉的黑血。
"当心毒血!"李饼旋身斩断袭向我后心的链刃,刀锋擦过宫灯时点燃了藏在灯罩里的磷粉。
骤然爆开的青绿色火焰中,我瞥见某个杀手腰间挂着司天监的星盘钥匙——那本该在三天前随监正葬入皇陵。
系统启动旧案索引,无数卷宗在意识深处翻飞。
当第三个杀手被阿里巴巴踹进冰渠时,我终于在永徽元年的殉葬记录里找到对应:陆城隍的叔父正是当年负责打造星盘钥匙的将作监少丞。
"留活口!"我冲过去要扯那人面罩,指尖却触到冰冷铁面。
李饼的刀尖挑开铁面刹那,杀手突然咬破毒囊,紫黑色血液喷溅在雪地上,竟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鹧鸪哨,崔倍负责的水闸方向腾起浓烟。
我踩着屋脊残雪跃上望楼,看见三十六个猩红光点正沿着护城河冰面飞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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