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日前暴毙的库吏之女佩饰一模一样。
"借着这个活口!"
他将少女推向陆云袖,自己借力跃向正在下沉的紫衣人。
剑锋挑开衣襟瞬间,怀中文书散落如雪。
某张盖着户部朱印的勘合上。
"暂借漕船二十艘"的字样被血渍浸透。
江枫的怒喝自岸边传来时,萧寒正抓住半幅残破的海图。
图纸边角处,有人用朱砂勾勒出骷髅标记,旁边小楷标注着:十七年周期至,速清淤。
波涛汹涌间,他忽然明白祠堂水底的刻痕含义。
萧寒借着浪涌之势侧身避开分水刺,那张残破海图紧贴胸口。
江枫的玄甲武士已乘小舟围拢过来,弩箭上泛着的黢黑光泽分明是淬了刑部大牢特有的毒药。
"接着!"
陆云袖将少女抛向临近货船,天蚕丝缠住桅杆借力腾空。
绣鞋尖刃片划过紫衣人手腕时,带起一蓬血雾。
那腕上竟套着工部匠人才有的玄铁护腕。
"铛!"
九节鞭与软剑相击迸出火星,照亮紫衣人怀中飘落的半张货单。
萧寒瞳孔剧震,泛黄的桑皮纸上分明盖着扬州府衙的火漆印,签发日期正是税银失踪前三日。
江枫的轻舟突然横插进来,鎏金鱼袋在月下泛起冷光:"萧公子若肯交出证物,本官可保沈大人无恙。"
“江大人,在下只是江湖人士而已,在下不知道何是证物?大人这是强词夺理了”
话音未落,底舱突然传出机械暴响。
五口桐木箱破水而出,箱体缝隙渗出的黑色粉末让陆云袖骤然变色:"是霹雳堂的火龙砂!"
萧寒剑尖急点箱盖,腐朽木料应声而裂。
二十具缠着水草的骷髅蜷缩其中,每具尸骨的天灵盖上都嵌着枚户部制式铜钱。
"萧兄看尸骨指节!"
陆云袖甩出银簪挑起半幅衣袖。
"这些人生前至少练过十年少林金刚指。"
江枫突然挥袖打灭灯笼,黑暗中响起弓弦紧绷之声。
萧寒反手掷出赤火雷,爆燃的瞬间瞥见紫衣人脖颈刺青下掩着道旧疤。
那分明是岭南水师的黥刑印记。
"小心流沙!"
“大人,这少林弟子,生前惨死在这里,大人可破案否?在下定会将今日之事传信给少林,望大人主持公道”
江枫未再回答他。
货船上传来少女嘶喊,萧寒只觉脚下漕船突然下沉。
浑浊河水中浮起密密麻麻的铁蒺藜,细看竟是用断箭熔铸而成。
陆云袖的天蚕丝缠住岸柳枝干,袖中突然射出三枚青铜算筹,将江枫的轻舟逼退丈余。
"接着这个!"
萧寒劈开最后一具桐木箱,箱底暗格里滚出的玉印沾着陈年血渍。
月光照见篆刻的"漕务稽核"四字时,江枫终于变了脸色。
这正是七年前暴毙的巡漕御史私印。
货船桅杆突然拦腰折断,藏于其中的链子枪如毒蛇吐信。
萧寒旋身踏着枪身疾掠,软剑挑开紫衣人衣襟刹那,露出胸口碗口大的烙伤。
刑部大狱处置死囚的"黜"字印。
"你不是扬州漕帮的人。"
萧寒格开九节鞭,剑锋直指对方喉头。
"十七年前兵部武库司失踪的郑主事,左肋第三根骨头应有箭簇旧伤。"
紫衣人狂笑震退众人,突然扯开衣袍。月光照见肋骨处狰狞的凹陷,与尸骨堆中的某具骷髅伤痕完全吻合。
江枫的弩箭就在这时破空而至。
“大人这是要灭口?大人怎知我就没有将这里消息提前都已经传出去了呢?”
江枫感觉这群武林人士,都该杀了。
紫衣人肋下旧伤暴露在月光下的刹那,漕船底舱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爆响。
江水裹挟着铁蒺藜冲天而起,十七年前水银案的关键物证。
半块熔铸的官银锭,正卡在骷髅指骨间泛着冷光。
不过这些陆云袖已经不在乎了。她已经决定跟沈知意浪迹江湖了。
"小心暗流!"
陆云袖的天蚕丝缠住桅杆残骸,广袖中射出十二枚梅花针钉入船板。
萧寒借力翻上倾斜的甲板,软剑在船帆上划出三尺裂口。
夜风灌入的瞬间,年前沈知意追查海寇时用过的金蝉脱壳之法突然浮上心头。
"抱紧浮木!"
他劈手斩断缆绳,将浸透桐油的帆布掷向火龙砂。
陆云袖会意掷出火折子,冲天火光里,两人借爆炸气浪跃向岸边芦苇荡。
江枫的玄铁弩箭穿透浓烟,将飘落的货单钉在礁石上,墨迹晕染开"白花教供奉"五个朱砂小字。
"萧兄且看这个。"
陆云袖自少女腕间解下红绳,浸水后的丝线竟浮现出细密纹路。
正是岭南水师传递密信的牵机纹。萧寒摸出怀中火签,锈蚀处经江水冲刷,露出内层包裹的鎏金箔片,户部特制的防伪暗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芦苇深处忽然响起三短一长的鹧鸪哨。
沈知意惯用的联络暗号让萧寒精神一振,却见来人身着六扇门玄色劲装,腰间悬着的鎏金错银牌分明是刑部缉盗司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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