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语气急切:“景鸿,你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诗言跟我说,这次去飞云城,亲眼见识到了墨泯家的产业,一条街都是她家的,绸缎庄、酒楼、钱庄,规模宏大,虽说被人弄得乱七八糟,但往昔的奢华仍展露无遗。”
白景鸿听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冷哼一声道:“就算她家再有钱,可带着诗言私自出游,行事这般莽撞,全然不顾规矩和家族颜面,这门亲事绝对不能就答应!”
花凝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景鸿,你就只看到这些吗?言儿还讲,墨泯对她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但凡遇到危险,墨泯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上次碰上贼人,墨泯伤的不轻,却始终死死护着诗言。而且,她送了言儿一件用天蚕冰丝制成的肚兜,那料子珍贵,做工更是精妙绝伦。我一摸到这料子,就知道不是凡品,想来定是花了大心思。”说着,花凝玉从袖间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件肚兜,轻轻展开。
白景鸿原本还一脸不以为意,听到“天蚕冰丝”四个字,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手中的笔“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失声惊道:“你说什么?天蚕冰丝?这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几步上前,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缓缓接过肚兜,白景鸿的声音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颤音,满是不可置信:“玉儿,这难道就是……天蚕冰丝?”
“我原以为,这天蚕冰丝不过是古籍中虚无缥缈的传说。书上说,千年之前,天蚕仅降临世间三次,每次吐出的冰丝,不过短短寸许,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难寻觅。这冰丝,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奇妙非常。它的触感,恰似春日暖阳下蜿蜒的潺潺溪流,轻柔缱绻,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光是想想,都觉得如梦似幻。还能冬暖夏凉。”
“上一次有确切的记载,还是在千年前的上古神朝,当时集天下之力,才好不容易求得这天蚕冰丝,将其制成一件护佑国运的圣衣。自那以后,便彻底没了它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天蚕冰丝只会永远尘封在史书里。”
“可谁能想到,百年前,竟传出天蚕冰丝现世的消息。当时,有位富可敌国的巨贾得到了它,并将其制成一方手帕。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各方势力闻风而动,贪婪与欲望瞬间被点燃。”他的声音愈发沉重,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忍回忆的痛苦。“那些日子,纷争不断,战火纷飞。为了抢夺这方手帕,各国明争暗斗,派遣刺客、挑起战争,无数无辜百姓被卷入其中。城镇被战火吞噬,村庄化为废墟,人们流离失所,哭声、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亲人生死两隔,昔日繁华的景象,在这场残酷的争夺中,化为乌有。”“而如今,这小子居然能拿它来做肚兜送给言儿?”白景鸿满脸狐疑。
花凝玉听闻这番话,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煞白,双腿发软,下意识地扶住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怎么会……竟真有如此稀有之物,我原以为,不过是寻常珍贵的料子罢了。”
回想起女儿一脸幸福地展示肚兜时的模样,花凝玉只觉一阵后怕,冷汗顺着脊背悄然滑落。“言儿她……竟一直贴身带着这等惹祸的宝贝,我们却浑然不知。”她声音发颤,满心懊悔,若不是今日知晓内情,一旦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看向白景鸿,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担忧:“景鸿,这可如何是好?诗言和墨泯的事儿还没个定论,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若让旁人知道墨泯能拿出天蚕冰丝,还做成肚兜给了诗言,墨家怕是要大祸临头,咱们相国府,也难独善其身呐。”
白景鸿一脸不信:“假的吧?这等神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到兵器架旁,抽出一把锋利的佩刀,刀刃寒光闪烁。花凝玉见状,惊呼:“景鸿,你这是做什么!”白景鸿却充耳不闻,拿着刀,缓缓靠近肚兜,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刀砍了下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恰似金属碰撞,那锋利的刀刃竟被硬生生弹了回来,而肚兜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白景鸿眉头紧锁,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心里想着这肚兜说不定只是用了某种坚韧金属丝线,才这般抗砍。于是,他将佩刀随手一扔,又冲向兵器架,翻找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刃薄锋利,吹毛断发,在书房烛火映照下,散发着森冷寒意。他手持匕首,再次对着肚兜划去,使出了十足的力气,誓要探个究竟。然而,当匕首触及肚兜,同样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匕首尖在肚兜表面滑开,肚兜依旧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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