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鸿见状,眉头拧成死结,几步上前,一把拽起白诗言,厉声呵斥:“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白诗言泪流满面,眼神空洞,喃喃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花凝玉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声劝着:“景鸿,言儿她……”“闭嘴!”白景鸿粗暴打断,“都是你平日里太惯着她,才让她如此任性!”
墨泯跨出相国府大门,脚步顿了顿,身后传来白诗言的哭声,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在她的心尖。她仰起头,望着夜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此刻,她满心都是懊悔,若不是自己行事冲动,也不会让诗言陷入这般境地。
白诗言被父亲强行带回房间,房门“砰”地关上,落了锁。她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泪水无声滑落。窗外月色如水,可在她眼中,世界早已陷入无边黑暗。曾经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恨自己的软弱,恨父亲的无情,更恨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世俗规矩。
花凝玉不放心女儿自己一个人,便来到她闺房,花凝玉坐在女儿床边,心疼地看着形容憔悴的白诗言,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言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白诗言抬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娘,我和墨泯真心相爱,为什么爹就是不同意呢?”
花凝玉叹了口气,一边为女儿擦去眼泪,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你们俩在外面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娘可担心你受委屈。”
白诗言微微摇头,哽咽着说:“娘,您多想了。墨泯她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照顾我。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危险,她每次都拼了命保护我。就说上次遇到贼人,她为了护我,都伤了不轻了,可她还是死死护着我。”说着,白诗言眼眶再度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花凝玉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又好奇地问:“听你爹说,这墨泯家境一般,娘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庶子?”
一提到墨泯,白诗言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也泛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她连珠炮似地说起来:“娘,您是没见过她认真的样子,她可厉害啦!就说这次去飞云城,我亲眼看到她的产业,当时我都惊呆了!”花凝玉被女儿的情绪感染,不禁坐直了身子,追问道:“快和娘说说,到底啥样啊?”
白诗言激动地站起身,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一边兴高采烈地描述:“那条最繁华的主街上,所有的铺子都是她家的!绸缎庄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每一匹摸起来都软乎乎的,上面的刺绣精美得像是活过来一样;酒楼更是气派,门口的招牌又大又醒目,楼里雕梁画栋,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 ,来来往往的客人特别多,热闹得不行;还有那钱庄,光是大门就又高又宽,门口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极了。虽说有些地方被人弄得乱糟糟的,可还是能看出往日的奢华!”说话间,白诗言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自豪与欢喜 。
突然,白诗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愈发闪亮,快步走到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精致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肚兜。她捧着肚兜,小跑回花凝玉身边,略带羞涩又难掩兴奋地说:“娘,还有呢!这是墨泯送我的贴身之物,据说用的是天蚕冰丝,价值不菲。她送我的时候,都没跟我细说这料子有多珍贵,还是后来还是从别人那才知道的。”
花凝玉接过肚兜,仔细端详。只见这肚兜轻薄柔软,在光线下泛着丝丝微光,触手生凉,做工更是精巧绝伦,针法细密得几乎看不见针脚。花凝玉不禁惊叹:“这可真是件稀罕物!没想到这墨泯对你如此用心。”
白诗言急切地抓住花凝玉的手:“是啊,娘。墨泯她有能力,又对我好,爹为什么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花凝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言儿,你先别急,娘去和你爹说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白诗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紧紧握住花凝玉的手:“真的吗,娘?您一定要帮我和墨泯。”
花凝玉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娘会帮你们的。”从女儿房间出来后,花凝玉径直去找白景鸿。
花凝玉怀揣着一肚子话,心急如焚地来到书房找白景鸿。彼时,白景鸿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蹙,全神贯注地审阅着公文。瞧见玉儿进来,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旋即又低下头继续忙碌。
花凝玉可顾不上那些,径直走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撑着桌面,焦急说道:“景鸿,咱们必须得好好谈谈言儿和墨泯的事儿。”白景鸿这才放下手中的公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神色间满是不耐烦:“还有什么可聊的?那墨泯行事如此荒唐,哪里配得上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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