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特制的驱毒散,可暂时抑制毒性蔓延。”
陆济世解释道,同时双手在吴仁安身上各大穴位迅速点按。
“待下一剂药熬好,我们便开始逼毒。”
月如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不知不觉中。
她的手已经握紧了吴仁安冰冷的手指。
那紫黑色的肌肤让她心痛不已,却不忍松开。
“下一碗药好了,师父!”小童去捧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回来。
碗里药汁呈血红色,散发着异样的香气。
陆济世接过药碗,示意月如扶起吴仁安的上身。
月如小心翼翼地将吴仁安扶起,陆济世将药汁复缓缓灌入吴仁安口中。
随着药汁入喉,吴仁安的身体猛然一颤。
面色由苍白转为潮红。
“开始了。”
陆济世低语,同时双手在吴仁安胸前结印。
“紫玉草入体,将与毒素相争。我们得趁此机会,将毒素逼向四肢。”
陆济世的手掌不断变换方位,时而轻点,时而重压,似有内气在吴仁安体内流转。
渐渐地,吴仁安胸腹处的紫黑色纹路开始淡化,而四肢则越发黝黑。
“好极!毒素正在向四肢转。”
陆济世额头已布满汗珠,显然这逼毒之术消耗甚大。
屋外,晨光初现。
卯时一刻的梆子声穿来。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投在床榻上。
宛如一道希望的光芒。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陆济世长舒一口气:“毒已大部分逼至四肢,接下来需放血排毒。”
他取出一把特制的小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在吴仁安的脚底轻轻划了一道口子。
黑色的血液顿时涌出,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杨镯,取盆来接血!”陆济世吩咐道。
杨镯连忙取来一个铜盆,放在床边。
陆济世又在吴仁安的另一只脚底划了一道,更多的黑血涌出,滴入铜盆中。
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腐蚀铜盆。
“这毒好生厉害!”
陆济世眉头紧锁,“仁安,你这次可是惹上大麻烦了。”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施针,引导毒血从脚底流出。
渐渐地,吴仁安的面色有了一丝血色。
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好,毒血已经开始排出,但…”
陆济世的目光落在吴仁安的双手上,眉头紧锁,“他的双手…”
陆济世取出一根最粗的银针,对准吴仁安的右手虎口刺去。
然而,针尖刚触及皮肤,便如同刺在铁板上,竟然弯曲了!
“这是…”陆济世惊讶地看着吴仁安的双手,“他练的是什么功夫?手掌竟如此坚硬!”
月如在一旁解释道:“吴大夫练的是鹰爪功,每日都要用药浸泡双手,然后在沙中练习抓握。”
陆济世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鹰爪功?这不是我教他的。他的手掌因练功而坚硬如铁,银针竟刺不破皮肤,这下麻烦了。”
他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刺破吴仁安的手掌。
而此时,吴仁安的双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如同两块乌木。
与他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庞形成鲜明对比。
陆济世眉头紧锁:“毒素淤积在双手,若不排出,日后恐怕…”
“只要性命无忧,双手变成什么样也无妨。”
月如坚定地说。
陆济世点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幸而他内功不弱,应能压制双手的毒性,性命暂无大碍。”
就在此时,吴仁安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要醒来。
陆济世见状,连忙俯身观察。
“仁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说话间,吴仁安的眉头微动,似乎要苏醒。
陆济世连忙取出一枚丹药,掰开吴仁安的嘴,塞入口中。
“这是'归元丹',可助他恢复元气。”陆济世解释道。
随着丹药入喉。
吴仁安的呼吸渐渐平稳,面色也有了些许血色。
只是那双手仍然紫黑如墨,指尖甚至隐隐有黑气缭绕。
陆济世收起银针,取出一块布巾擦拭额头的汗水。
他的目光落在吴仁安身上,若有所思:“奇怪…这孽徒体内的内气与我教他的青囊决大相径庭,竟带有一丝阴寒之气,与这毒素似有融合之象。”
他闭目感应,片刻后猛然睁眼。
“这是何等功法?竟能与鼠疫之毒相融!”
陆济世正欲进一步查探,突然听到月如一声轻咳。
他转头望去。
只见月如面色泛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微微颤抖。
“姑娘,你怎么了?”陆济世警觉地问。
月如强挤出一丝笑容。
“无碍,只是一夜未眠,有些疲惫罢了。”
陆济世目光如炬,一把抓住月如的手腕把脉。
脉搏紊乱,且带有一丝热毒之象,分明是感染了鼠疫的征兆!
“你也染上鼠疫了!”陆济世凝声道,“可是接触了这孽徒的血液?”
月如这才回想起,在推独轮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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