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看着龙纹玉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块玉佩曾见证他们过往的美好,那些甜蜜温馨的瞬间,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可转瞬,又被现实的痛苦淹没。但她很快压下这种思绪,对着萧夙朝冷声道:“莫要以为这就能改变什么。”
萧夙朝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去,伸手触摸龙纹玉佩,刹那间,一些往昔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众人脑海。那些美好的回忆,像是春日暖阳下绽放的繁花,冲击着康令颐的心房,她握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往昔爱恨仿若隔世。
玉佩周围的光还在不断变换着,一道光幕引起萧夙朝的注意。在那幽谧的药庐之中,氤氲着的药香还未散尽,盛放着凌初染疗伤灵药的玉匣,静静搁于雕花案几之上。温鸾心莲步轻移,悄然靠近,袖间暗藏的灵力如蛰伏的毒蛇,猛地探出,精准击中玉匣。刹那间,光芒崩碎,珍稀灵药化为齑粉,簌簌飘落,她朱唇轻勾,嫁祸的毒计就此开场,而凌初染尚且闭关于药王谷,即将被拖入这无端祸事的泥沼。
彼时,密室之内康令颐正闭关疗伤驱毒,周身灵力仿若沸腾的海川,汹涌澎湃。骤起的惊雷毫无征兆地轰落,将结界震得摇摇欲坠,每一道雷光都似烧红的利刃,狠狠割过康令颐的身躯,蚀骨之痛瞬间蔓延。原来是温鸾心佯装中毒,持刀划破眼眸,那凄厉惨叫仿若催命符,蒙蔽了你清明的心智,仓促间,康令颐沦为了萧夙朝泄愤的靶子。
又忆起那寻常的问诊时分,温鸾心恹恹靠在榻上,护士端来药食,她却隐去对花生过敏之事。待过敏症状骤起,萧夙朝目眦欲裂,不由分说地擒住康令颐,两碗散发着腥气的血毒便强灌而下,康令颐喉间尽是灼烧之感,五脏六腑似被毒虫啃噬。
多番冤屈,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她温鸾心巧言令色、颠倒黑白?铁证如山又如何,萧夙朝你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楚楚可怜。可曾想起护我康令颐一生一世之诺言,你押着遍体鳞伤的我去唤回她,那绑匪巢穴弥漫着腐朽恶臭,她瑟缩其中,我却被丢进蛇窟。提前被饿过的毒蛇寻着气味而来,誓要将康令颐撕成碎片。我虽受重伤但灵力却没退却,绝帝剑剑阵寒光凛冽,剑气似冰锥攒刺,我的衣衫碎成布条,肌肤绽裂,鲜血汩汩。
“若非我以神火自救时温鸾心不放心前来催进度,想必我同你一样,致死都不会信是她所为。我是三句话救了你三次的人,是你萧夙朝发誓护我一生一世的人,我也曾说过,若你变心,朕绝不愿宥。萧夙朝,你有心吗?”地牢里,长身玉立的萧夙朝黑着脸,看着声声质问的康令颐,怒到极致,猛地伸手掐住康令颐脖子,康令颐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艰难开口:“怎么?被戳中心事就要杀人灭口?”萧夙朝的手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松开了。
“康令颐,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心儿绝不会做这般恶事。但是你诬陷心儿,”萧夙朝的眼神中透着决绝,“江陌残,明日将女帝陛下送到断生涯受弑尊剑剑阵。”萧夙朝话锋一转,便轻飘飘地定了康令颐受剑阵磋磨的命运。
康令颐冷哼一声,“那你最好快些,朕恭候。”
康令颐被囚于暗无天日的地牢,近两个月的身孕在腹,对康令颐来讲如同沉重的负担,每一秒都是煎熬。地牢里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时不时渗下水珠,滴答滴答,似在为她倒计时。
行刑那日,康令颐被狠狠甩进弑尊剑剑阵的刹那,周遭空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裂开,凌厉无匹的剑气肆虐咆哮,扯出一道道尖锐的嘶鸣。才刚触及剑阵边缘,几缕剑气便如狡黠阴毒的小蛇,贴着她的面庞飞速擦过,瞬间犁出数道血口子,刺痛感好似火舌舔舐,猛地在神经末梢上爆开。
双脚刚一落地,脚下的土地好似突然有了生命,疯狂地翻搅涌动。细碎的砂石被汹涌剑气裹挟其中,好似出膛的子弹,朝着她铺天盖地地攒射而来。康令颐不及细想,匆忙运转体内灵力,在周身仓促凝成一层薄弱护盾,砂石噼里啪啦砸落,震得康令颐手臂阵阵发麻。
然而,这不过是剑阵的小小开场。只见阵中那些弑尊剑像是被唤醒的恶兽,剑身震颤,嗡鸣之声越来越高亢,下一瞬,剑影憧憧,铺天盖地地朝她绞杀过来。康令颐咬着牙,身形鬼魅般闪动,可剑气仿若有灵,死死纠缠,在她身上撕开一道道更深的创口,鲜血飞溅,染红了身侧的虚空。
往昔爱恨仿若隔世。剑阵之后,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妄图伸手直取我内丹,指尖触及之处,滚烫的灵力挣扎反抗,可我重伤未愈,终究内丹离体,神尊荣光一朝陨落,周身仿若被抽去脊梁,瘫软在地。那一刻,恨意如疯长的野草,遮天蔽日,我暗暗发誓,定要讨回所有公道,哪怕踏碎这世间法则……
康令颐从那弑尊剑剑阵中被拖出来时,气息奄奄,双腿间隐有血迹洇湿了衣摆。腹中胎儿受剑气冲击,胎动微弱,险些就保不住。凌初染不忍闺蜜陨落,好不容易寻来数位神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上无数珍稀药草,才勉强稳住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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