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这空旷的天台之上突兀又震耳,仿佛要将这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萧夙朝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刺目的巴掌印,那五指的轮廓像是烙印一般,清晰得让人不忍直视。他的头被这一巴掌打得微微偏向一侧,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康令颐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微微颤抖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三年了,萧夙朝,你要是想弥补,早该行动了。何必留着温鸾心乃至整个温家,让他们在这三年里肆意妄为,偏偏让我一人遍体鳞伤。而三年后的今天,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演这深情戏码,还使出苦肉计?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般好糊弄?”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三年来积攒的怨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萧夙朝的心脏。
萧夙朝缓缓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懊悔,他向前一步,想要靠近康令颐,却又被她眼中的寒意逼退:“在你眼里,三年前我是那个亲手将你推入深渊的十恶不赦之人,三年后的今天,我又成了处心积虑、不惜用苦肉计来算计你的歹毒之辈?令颐,我真的后悔了,行不行?从三年前我看到你放的那段视频开始,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后悔得无法自拔。我眼睁睁看着你跳崖,却怎么也拦不住,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我知道,是我亲手将你推向了绝境,我亲手灌你血毒,让你灵根溃散、脉络堵塞;我将你弃至剑阵,从此不闻不问,害你根骨寸断。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每一个夜晚,我都在悔恨中度过。令颐,现在我真的改了,你能不能,再尝试着信我一次?就一次,求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
康令颐听着他的话,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反而烧得更旺:“凭什么?为什么你觉得伤害了我之后,说几句弥补的话就能一笔勾销?你不觉得这太荒谬了吗?还是说,你萧夙朝打从心底就觉得我就该承受这些苦难,合该被你如此对待?”
萧夙朝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对不起,令颐。三年了,我日日夜夜都盼着你能入我梦中,可你始终不来。是因为你还在恨我,所以连梦都不愿来见我一面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康令颐的情绪终于有些松动,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萧夙朝,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也不想再跟温鸾心他们斗下去了,每天都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我烦不胜烦。放手吧,对你我都好,我们都放过彼此,重新开始吧。”她的语气不再强硬,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
萧夙朝却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涌起惊涛骇浪。他猛地伸出手,好似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紧紧握住康令颐的手,将其稳稳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处。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在康令颐的掌心下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不斗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跟她斗了。”萧夙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急切又真挚,“但我绝对不会放手。你走的这三年,我心口的位置空了三年,就像丢了魂一样。”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目光紧锁康令颐,“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已经放过一次手,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我尝过一次就够了,这次,我死也不会再放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像是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留住眼前的人,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康令颐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解脱后的悲凉:“朕时日无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毒发身亡。”
萧夙朝闻言,如遭雷击,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仿佛这个消息是一场荒谬的噩梦。
康令颐看着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深深的失望与自嘲:“你三年前给朕的龙纹玉佩里有能让朕灵力过载的药,你想看朕爆体而亡。那个龙纹玉佩是假的,是赝品对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向萧夙朝的心脏。
萧夙朝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目光闪躲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对。”这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头缓缓低下,不敢直视康令颐的眼睛。
康令颐的眼眶瞬间被泪水模糊,她仰起头,试图让那即将决堤的泪水倒流回眼眶。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强忍着内心排山倒海般的痛苦与悲愤,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质问着眼前这个曾被她视作全世界的男人:“你怎么下得去手?我曾那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把你当作我此生唯一的依靠,我的喜怒哀乐都与你紧紧相连,可你却亲手将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完全哽咽,那些被背叛的痛苦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每一幕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狠狠划过,让她几乎窒息,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