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震颤如地龙翻身,穹顶裂缝如蛛网撕裂,碎石夹杂冰冷的黑水坠落,砸在水面上,激起刺耳的“啪啪”声,似鬼哭在耳边回荡。
浓雾如帷幕低垂,腥臭扑鼻,似腐尸的气息被地底蒸腾而出,呛得人喉咙刺痛。水槽喷涌的黑水夹杂冰渣,撞击石壁,发出“轰轰”的闷响,宛如陵墓的怒吼被彻底唤醒。
水魂兽的虚影在雾中翻腾,龙头蛇身,鳞片泛着幽蓝寒光,红目如血焰燃炽,利爪划破空气,带起尖啸的风声,气势如洪水决堤。
它的咆哮震得石壁嗡鸣,低沉的“耻辱”二字从喉间挤出,似咸丰帝逃难时的怨愤化作实质,刺入骨髓。
董文翊紧握刚夺来的金属片,指甲陷入掌心,血珠渗出,与手臂上的浅伤交融,刺痛在寒气中更显尖锐。
他低声道:“走!别让它抢回去!”声音被水声掩盖,语气却果断如刀,脚步踉跄却不停,冲向甬道深处。
金属片约莫拇指大小,刻着半个模糊的“魂”字,蓝光微颤,像地脉的呼吸在回应。
他脑海闪过定东陵风魂兽的青光,心底涌起一股寒意——这水魂,远比风魂狡诈。乌尔图那句“龙脉不归一人”如针刺耳,他咬牙低语:“残片不全,机关未尽。”
林瑶紧随其后,手电光在水雾中摇曳,照出石壁上斑驳的满文刻痕,字迹如刀刻,边缘生出霉斑。
她低声道:“水眼失控,黑水倒涌,机关枢纽被堵得不够!”她的声音冷静如冰,指尖攥紧笔记,指甲划破纸页,目光锁定水槽。
倒流的水柱如地底的吸力,石碑裂缝加深,发出“咔咔”的脆响。她蹲下身,指尖探入冰冷的黑水,触到一块凸起的石块,约莫核桃大小,低声道:“在这儿,得彻底封住!”
她猛地按下,石块下沉,水槽传来低鸣,水魂兽的咆哮稍缓,尾巴虚影模糊了一瞬。她抬头急道:“阿布都,帮我找大点的石块!”她的眼神锐利,似在战场上布阵。
阿布都挥动工兵铲,粗壮的身影在雾中如熊,铲尖横扫,砸散一个清兵怨灵。
怨灵盔甲破烂,长矛虚刺,擦过他肩膀,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混着黑水淌下,刺痛让他咬牙低骂:“他娘的阴魂不散!”
他一铲子劈向水面,溅起腥臭的水花,怨灵散开又迅速凝聚,缠住他的铲柄。他怒吼:“老子砸烂你们!”
转身冲到林瑶身旁,粗手抱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猛塞进水槽,水流再缓,水魂兽的鳞光暗淡,咆哮低了一分。
他喘着粗气,低声道:“这鬼东西咋还不消停!”背上的伤口被水浸透,血迹染红棉服,但他仍瞪着水魂兽,眼神透着一丝倔强的战意。
阿依莎殿后,黑袍湿透,袍角滴着暗红的血,腰间铜铃急响,铃声如针刺破水雾,震得耳根发麻。
她低声念出一句湘西方言,语速急促,似在唤醒地底的灵力。铃声扩散,水面怨灵颤动,盔甲破烂的身影被无形丝线牵引,扑向石室一角,暂时清出一条窄路。
她低声道:“怨灵挡不住水魂,它要现形了!”她猛甩出一只铜铃,铃声更急,水魂兽的红目一闪,咆哮未停,龙头鳞片凝成实质,发出“咔咔”的摩擦声。
她咬牙低语:“比乌尔图说的还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似在回忆某句警告——“水魂试炼,生死自择”。
甬道内的黑水逆涌,漫过膝盖,冰寒如刀,夹杂细小的石粒,拖慢脚步。水雾中怨灵游荡,低语“耻辱”,身影时隐时现,似清兵亡魂在复仇。
董文翊冲在最前,手电光扫向出口,隐约可见缝隙透出的微光,低声道:“快到水道口了!”他回头瞥了眼水魂兽,龙头红目如烈焰,嘴角淌下黑水,滴入水面,激起诡异的涟漪。
他低声道:“它在凝形,撑不了多久!”心底涌起危机感——一旦完全现形,石室必塌。他急道:“林瑶,水眼再堵!”
林瑶搬起一块更大的石块,咬牙塞向水槽,低声道:“有效,但不够!”水流稍滞,水魂兽的尾巴模糊,龙头却更清晰,咆哮震得穹顶落石如雨。她瞥向阿依莎:“帮我!”语气急促,眼神如刀。
阿依莎冲来,低声道:“好!”她抓起一块碎石,奋力塞入水眼,水流再缓,水魂兽一滞,红目暗淡一瞬,随即咆哮更凶,利爪划向石壁,震得碎石簌簌。
林瑶低声道:“玉佩不全,水魂未归位!”她的推测如电光闪过,目光扫向董文翊手中的金属片,蓝光微颤,似在警告。
突然,水道入口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似炸药炸开石壁,震得水面掀起波浪。水雾被冲击波撕开,露出入口轮廓,几道刺眼的手电光刺入,夹杂粗哑的喊声:“堵住他们!东西在他们手上!”
一个洋人嗓音混杂其中:“Take it back! Now!”(拿回来!快!)语气如冰刃,带着浓重的英伦口音。
董文翊眯起眼,低声道:“黑市来了,洋枪!”他手指攥紧金属片,藏入怀中,低语:“比定东陵的装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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