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面盾牌边缘都刻着顾家军的徽记,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宋元握紧乌雪剑,想起钱雍教他的口诀:"破阵如庖丁解牛,要寻那关节所在。"
他突然扬声高呼:"东南角第三列,盾牌倾斜角度有误!"喊声未落,阵中果然露出破绽。
这是他昨夜在兵书里发现的记载,顾家军演练时,东南角盾牌角度会比实际作战时高两寸,用来迷惑窥探者。
顾婉策马而来,眼中带着惊讶:"你如何得知?"
宋元指向天空:"晨光映在盾牌上的反光,那处比别处多了道弧线。"
话音未落,战鼓骤响,阵中突然射出漫天火箭。
火箭尾端绑着浸油的麻布,在空中拖出长长的火舌。
宋元拽住顾婉的缰绳侧身闪避,箭雨擦着耳畔飞过,烧焦的味道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危机时刻,他瞥见阵眼处的旗手,剑走偏锋直取对方手腕,绣着顾字的大旗轰然倒地。
倒旗带起的气浪掀翻周围三名士兵,其中一人怀中掉落个香囊,绣着并蒂莲图案,露出内衬里"婉"字的刺绣痕迹。
"停!"顾北棠的声音穿透硝烟。
老将望着阵前浑身浴血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从今日起,宋元任先锋营副统领,随婉娘驻守雁门关。"
他解下披风披在女儿肩上,动作罕见地轻柔,"北狄蠢蠢欲动,三日后有场硬仗。"
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在顾北棠耳边低语几句。
老将脸色骤变,看向宋元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原来斥候最新密报,北狄此次南下与朝中某股势力暗中勾结,军中藏有内奸。
雁门关的夜格外清冷,城墙上的火把将宋元的影子投在箭垛上,恍若舞动的鬼魅。
顾婉捧着沙盘走来,发间的朱砂痣在火光下如滴血:"斥候来报,北狄这次出动了三万铁骑,还带来了失传已久的'风火龙牙车'。"
她展开羊皮地图,指尖划过某个标记,"明日我们必须毁掉敌军的粮草辎重,否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声,悠长而凄厉。
此时,宋元注意到沙盘边缘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辆古怪的战车,标注着"风火龙牙车破解之法",字迹与顾婉的兵书如出一辙,旁边还密密麻麻写满批注,提到需要硫磺、硝石等物。
三更时分,宋元带着三百死士潜出城门。
月光洒在积雪上泛着冷光,他们沿着隐秘的山间小道前行,鞋底裹着兽皮,尽量不发出声响。
队伍最前方的斥候每隔十步便埋下一枚铜铃,以防敌军偷袭。
行至一处峡谷,突然有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传来。
宋元猛地抬手,众人立即伏地。
黑暗中,数十双幽绿的眼睛闪烁——竟是北狄豢养的战狼!
这些战狼颈间都套着特制的护甲,上面布满尖刺,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器。
护甲上还刻着北狄文字,翻译过来是"血噬"二字。
"放箭!"随着令下,箭矢破空而出。
战狼群如黑色潮水扑来,有的被射中咽喉,有的却仍拖着断箭撕咬。
其中一头巨狼体型堪比猛虎,口中喷出腥臭的涎水,沾到草木便发出滋滋声响——原来狼口中淬了腐蚀性毒液。
宋元挥剑劈向领头的巨狼,剑刃却被狼牙磕出缺口。
千钧一发之际,顾婉率援军赶到,她的软剑如灵蛇般缠住狼颈,鲜血溅在她雪白的披风上。
混战中,一名死士被狼爪抓伤,伤口瞬间发黑——狼爪上竟淬了剧毒。
宋元想起钱雍教的解毒之法,立刻从怀中掏出草药为其敷上,草药里还混着他在涿州收集的珍贵药材。
经过惨烈厮杀,众人终于抵达敌军营地。
只见数十辆"风火龙牙车"静静伫立,车身裹着铁甲,车头装有巨大的喷火装置。
每辆战车旁都立着北狄巫祝的诅咒图腾,牛头骨上插着染血的羽毛。
宋元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战车的转动轴处缠着浸油的麻绳,只要点燃便可引发连环爆炸。
他当机立断:"分成三组,一组引开守卫,二组点火,三组断后!"
然而点火过程并不顺利,北狄在麻绳外层涂了防火的桐油。
宋元想起钱雍教他的土法子,立即命人找来硫磺与硝石,混合后洒在麻绳上。
火焰腾起的瞬间,整个营地陷入一片火海。
"风火龙牙车"接连爆炸,轰鸣声震得地动山摇。
北狄士兵惊慌失措,自相践踏,混乱中有人喊出"汉人有内应"的话语。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北狄主帅率领精锐骑兵赶到。
月光下,那人身穿镶嵌红宝石的铠甲,手持长柄狼牙棒,正是北狄赫赫有名的"血狼"阿古达。
阿古达的铠甲上刻满北狄的战功图腾,每颗红宝石都沾染过敌人的鲜血。
他狞笑一声,挥棒砸向宋元:"汉人小儿,受死吧!"
狼牙棒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砸出深坑,宋元举剑相迎,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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