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保姆送走后,沈砚清独自坐在车里,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仿佛母亲的身影就在眼前。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如果可以我不要认识沈家每一个人,我更不想生下他,然后让他跟我一样有病,我恨沈启山,更恨沈砚清。”沈砚清看着这些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很大,在车内回荡着。他终于在母亲去世以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母亲不爱他,甚至是恨他。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绝望与释然,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心中的委屈与不甘都一并释放出来。
沈砚清站在焦黑的画室门前,指尖抚过碳化的钢琴键。当《致爱丽丝》的破碎音符响起时,他听见童年那个被锁在阁楼的自己在哭。他想起母亲的笔记上写着:"他的眼睛和那人一样,都是诅咒。"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跳出来,视频里林竞野笑着接受采访:"伤病就像老球友..."背景音里的橘子汽水开罐声,与十四岁离别时的声响完美重叠。
沈砚清突然将手机砸向焦墙,飞溅的玻璃渣中,江浸月安慰短信的残影与母亲笔记本交替闪现。他跪在灰烬里疯狂翻找,直到摸到那枚烧变形的长命锁——内侧刻着的"北极星"正在月光下
沈砚清攥着变形长命锁时,忽然明白母亲为何独爱梵高的《星月夜》——那些扭曲的星云不是疯子的幻想,而是被囚禁者的星空。就像江浸月随手送的徽章,在无数个崩溃的深夜,成了他唯一能直视的光源。
此刻老宅的余温正在雨中消散,烧焦的琴键仍记着未完成的摇篮曲;此刻厦门的房车亮起夜灯,改动的剧本在台风雨里泛潮。我们都是命运赌桌上的筹码,有人押上真心换取虚妄,有人捧着灰烬守望星光。唯有真正勇敢的人,敢在永夜里把自己燃成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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