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天河死寂如渊,镇魔碑的裂缝渗出粘稠巫血,在冰面蜿蜒成狰狞图腾。孙小圣瘫在渡劫台的雷云堆里,酒壶倒扣在胸口,琼浆混着弱水滴落,将碑文“永镇”二字蚀成“永醉”。赤焰驹啃着半焦的穷奇腿骨,忽地鬃毛炸立,口中火星子溅上碑面,灼得巫血“滋滋”作响。
“嚎什么嚎......”孙小圣翻了个身,酒气喷在冰面凝成白霜,“再吵把你蹄甲涂成粉色......”
天河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骨裂声。
泼猴猛然睁眼,混沌火在瞳孔里炸开。渡劫台下的弱水逆旋成涡,三十三匹天马额间的诛仙剑痕同时渗血,将冰面染出蜿蜒血溪。镇魔碑“咔嚓”裂开蛛网纹,碑底伸出半截白骨手掌,指节挂着广寒宫的月桂残枝——正是吴刚那柄开天斧的碎刃。
“臭猴子......”共工的咆哮震碎百里冰层,“你以为雷劫能涤净巫血?”
孙小圣的金箍棒搅动雷云残烬,棒身混沌火与巫血相撞炸出万千星火:“洗不净就烤干!”说着甩出酒壶砸向骨手,琼浆遇巫火轰然爆燃,将天河照成白昼。
凌霄殿的朝会钟声乱了节奏。千里眼的水晶镜映出骇人画面:共工白骨真身攀着镇魔碑爬出弱水,巫血所过处冰晶化作毒藤,将闻讯赶来的天兵绞成血雾。玉帝的冕旒珠串崩断,东华帝君的拂尘燃起黑焰,连老君的太极图都裂开道狰狞缺口。
“泼猴误我!泼猴误我!”
孙小圣的狂笑压过满殿哀嚎。他翻身跃上赤焰驹背脊,混沌火顺着鬃毛灌入天马七窍:“马崽子们,该醒醒了!”三十三匹天马齐声嘶鸣,诛仙剑痕迸射金光,竟将体内巫血炼成锁链缠向共工。
共工骨掌拍碎冰面,弱水凝成万千血矛:“本尊以天河为引,三界为祭......”
“祭你姥姥!”孙小圣一棒劈断血矛,棒风卷着雷劫残渣塞进共工眼眶,“天庭的破烂货,轮得到你收废品?”
渡劫台轰然坍塌。踏雪骢踏冰成桥,驮着泼猴撞向共工肋骨,冰霜顺着骨缝蔓延;乌云踏月撅臀喷出毒雾,将巫血染成墨色;银鬃马化作霓裳仙子幻象,纤指拨动月老红线,将白骨捆成粽子。
“花里胡哨。”孙小圣獠牙咬碎指尖,血珠弹入弱水漩涡,“让你见识什么叫正经渡劫!”
天河倒悬处炸开混沌雷池。诛仙剑痕引动三十三重天雷劫,老君丹炉的九转金丹、广寒宫的月桂精魄、甚至王母簪上的瑶池玉髓,皆被雷火熔成金汁浇灌而下。共工白骨在雷浆中沉浮,巫血蒸腾成猩红雾霭,凝成上古战场幻象——
刑天断首犹战,夸父杖化桃林,而泼猴的身影竟穿梭其间,金箍棒每次挥落都击碎一片血色苍穹。
“原来是你......”共工颅骨内的巫火明灭不定,“混沌初开时打碎本尊左眼的......”
孙小圣一棒捅穿共工咽喉,混沌火顺着脊椎烧向尾椎:“老子打碎的杂碎多了,你算老几?”
寅时的天河下起血雨。镇魔碑彻底崩碎,残片却凝成新的封印图腾——一只醉酒酣睡的泼猴环抱酒坛,坛口倒倾处弱水澄清如镜。三十三匹天马瘫在雷劫坑里打鼾,诛仙剑痕已淡得似月牙痕。
太白金星捧着圣旨颤巍巍走来,绢帛上“齐天大圣”四字被血雨晕开。未等开口,孙小圣甩出酒壶砸碎圣旨:“告诉玉帝,弼马温老子当腻了。”
瑶池的蟠桃宴摆了三天三夜。赤焰驹偷喝的琼浆化作天河新源,踏雪骢的霜息修补了南天门匾额,连乌云踏月的毒屁都被老君炼成驱魔散。王母看着空了大半的蟠桃林,翡翠护甲掐进 stolen的穷奇腿骨:“泼猴呢?”
千里眼的水晶镜映出花果山巅:孙小圣翘腿躺在水帘洞前,指尖转着根月桂枝。三十三匹天马在云海追逐嬉闹,赤焰驹喷火烧红了晚霞,踏雪骢凝出千里冰滑梯,乌云踏月撅臀对着灵山方向放了个彩虹屁。
共工冢的残碑静静躺在弱水深处,猴形图腾怀抱的酒坛里,一滴巫血正悄然蒸发。
老黄在《天庭异闻录》末页题跋:“混沌重开日,泼猴醉倒时。”笔锋落处,几点桃汁晕染成印,似笑非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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