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天娇突然将他搂进怀中,发间龙涎香裹着海水的咸涩。易凡只觉天旋地转,待稳住身形时,发现自己竟站在青云峰巅的观景台上。三百里云海在脚下翻涌,晚霞将天娇的白衣染成鎏金色,银发如月光流淌。
"师姐这招'星河踏浪'..."易凡望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龙鳞纹,"比上次又精进了三成。"天娇突然转身,银铃般的笑声惊起巢中夜枭。她指尖凝聚水珠,眨眼间化作冰晶长剑:"明日辰时三刻,望月崖见。"说罢,冰剑刺入云海,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银河。
易凡望着那道璀璨的光路,忽然想起昨夜路小雨放的烟花。他从怀中掏出孙琦塞的春宫图,画中女子的眉眼在暮色中竟与天娇重叠。"师姐,"他将画卷藏入袖中,"您总说五岳盟无人是您对手..."
"除了你。"天娇突然凑近,睫毛几乎扫到他鼻尖,"那日大比,你用天劫之丝破我护体罡气,我可是记着呢。"她指尖抚过他颈间的剑痕,"要不要试试我新创的'沧海龙吟'?"易凡望着她眼中跃动的金芒,忽然觉得那不是少女的灵动,而是深海巨兽的凝视。
"师姐可知,"他后退半步,踩碎一块风化的青砖,"我筑基时引动的雷劫,劈碎了后山十亩竹林?"天娇突然大笑,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漫天白鹤。她从怀中取出个水晶瓶,倒出几粒泛着荧光的丹药:"南海龙涎果,助你突破化神期。"
易凡望着那瓶丹药,忽然想起翩翩用野蔷薇露擦手的模样。他正要推辞,远处突然传来玉笛破空声。天娇脸色微变,拉着他躲进观景台的阴影中。月光下,青玉宗的天骄马玉儿御剑而。
"这丫头..."天娇的指尖掐入掌心,"以为赢了我半招,就敢来耀武扬威。"易凡望着马玉儿翻飞的裙裾,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藏书阁,那个被他一剑斩断发带的倔强少女。"师姐若不愿动手,"他取出怀中的春宫图,"我替您教训她。"马玉儿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的道:天娇姐姐。突然一剑刺向天娇!
易凡不及细想,将天娇扑倒在地。剑气擦着耳畔划过,削断了他一缕发丝。天娇的银发在月光下炸开,眼中金芒大盛。易凡忽然听见深海巨兽的咆哮,观景台的青砖在龙吟中纷纷碎裂。马玉儿的剑突然寸寸断裂,她惊恐地望着天娇身后浮现的龙形虚影。
"滚。"天娇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威严。马玉儿连滚带爬地逃开,腰间的南海明珠掉在易凡脚边。天娇忽然瘫倒在他怀里,银发褪成乌黑,眼中金芒尽散:"记住,若我失控..."她将龙珠塞进他掌心,"用这个刺进我的手指。"
易凡望着怀中虚弱的少女,忽然想起《屠魔暴风斩妖诀》中的一句话:"屠龙者终将成魔。"他握紧龙珠,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天娇忽然轻笑,伸手抚过他眉间的褶皱:"放心,我还没玩够呢。"说罢,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易凡摸着发烫的唇瓣,望着天际的流云。怀中的龙珠突然发出龙吟,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夜空勾勒出蜿蜒的龙形。他知道,有些约定,比天劫更沉重。而有些秘密,终将在晨光中揭晓。
夕阳如融化的金箔,将青石板路染成琥珀色。易凡踩着满地碎光归来,靴底碾碎了不知谁家飘落的银杏叶。远远望见自家茅屋升起的袅袅炊烟,混着饭菜的香气,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翩翩蹲在灶前为他熬药的模样。
"回来啦?"木门吱呀推开,翩翩系着褪色的靛蓝围裙,发间别着朵沾露的白薇花。她踮脚替他拂去肩头草屑,袖口蹭过他颈间未愈的剑伤,"今天的清蒸鲈鱼可鲜了,我在溪边守了半..."
话音未落,易凡的目光被桌上摊开的信纸吸引。那是用南海鲛人绡制成的信笺,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字迹却是白薇独有的铁画银钩——"冰剑术"三字力透纸背,笔锋处还带着未干的墨痕。
"白薇姐姐来过?"易凡抓起信纸,忽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寒梅香。翩翩从柜中取出个檀木匣子,打开时霜气四溢:"还留了这些。"匣中整齐码着五颗泛着荧光的冰魄丹,以及块刻着玄奥纹路的冰晶碎片。
易凡将冰晶贴在眉心,刹那间无数冰棱在识海炸开。他看见白薇立于极北玄冰之上,青丝被暴风雪吹成狂乱的银蛇,手中长剑正将漫天飞雪凝成剑形。"凝冰成雾,冻结时空..."她的声音混着暴风雪在耳畔炸响,"小凡,这是为师送你的礼物。"
"好厉害!"翩翩的惊叹将他拉回现实。少女正捧着《冰剑术》秘籍,书页间飘落的雪花在掌心融化。易凡催动灵力,指尖骤然凝出冰晶长剑,剑身上浮刻的玄奥符文与白薇信笺上的墨迹如出一辙。
"试试看!"翩翩兴奋地后退半步。易凡深吸一口气,冰剑划破空气时发出龙吟。茅屋中瞬间降下寒霜,梁上蛛网凝结成水晶珠帘,窗外的老槐树竟在夏夜里开出冰花。翩翩的发梢挂着冰晶,却笑靥如花:"小凡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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