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天娇望着易凡蹦跳着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仿佛看着自家顽劣的幼弟。她正欲转身离开,忽闻身后传来苍老却温和的笑声。诸葛宗主负手立于观礼台畔,银须在风中轻扬,眼中泛起欣慰的涟漪:"娇儿,这宗门上下,怕是只有你能降得住这混世魔王了。"
天娇回头福身行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玉剑穗:"宗主谬赞了。小凡天资聪颖却锋芒太盛,若不严加管束......"话音未落,便见诸葛宗主抬手止住她的话头,目光投向远处层叠的殿宇:"你教训得极是。这孩子若再如此肆意张扬,怕是要重蹈当年......"老者忽然住口,袖中手掌微微颤抖。
天娇垂眸掩去眼底的异色,转而问道:"宗主今日唤我来,可是为了三月后的宗门大比?"诸葛宗主抚须长叹,石桌上传来茶盏相碰的脆响:"正是此事。方才接到天庭玉牒,新任天帝将亲临观礼,连那位传闻中极少入世的苏先生也要前来。"
"苏先生?"天娇秀眉微蹙,指尖叩在石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可是那位掌管三界典籍的紫微垣右史?"
"正是。"诸葛宗主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沉重,"此次大比不仅关乎宗门颜面,更涉及三界气运。为稳妥起见,我已决定退位让贤。"
"什么?"天娇霍然起身,青玉剑穗扫过石桌,打翻了一盏香茶。茶汤在青砖上蜿蜒如血,映得她苍白的面容愈发楚楚动人。
诸葛宗主却似未见她的失态,径自取出一方泛黄的绢帛:"路长老经商有道,这些年暗中资助宗门良多。他接任宗主之位,一来可修缮年久失修的藏经阁,二来......"老者忽然压低声音,"你我都清楚,若无他的财力支撑,青云宗怕是早已......"
天娇望着绢帛上斑驳的墨迹,想起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山火,若不是路长老及时调来东海鲛人打造的辟火琉璃,怕是整个宗门都要付之一炬。她忽然想起什么,急问道:"那无忧谷......"
"无忧谷乃宗门根本,自然要好好守护。"诸葛宗主的目光望向云雾缭绕的后山,"我打算去那里结庐而居,闲来种种花草,也算得其所哉。"
天娇看着老者鬓边新添的霜色,喉头突然哽咽。她自幼父母双亡,是诸葛宗主将她带回宗门,又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此刻见他如此豁达,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宗主......"她刚要开口,却被一阵欢快的鸟鸣打断。不知何处飞来的云雀停在观礼台的飞檐上,婉转啼鸣。诸葛宗主见状朗声大笑:"你看这鸟儿,尚知择良木而栖。我们修道之人,更该顺应天命才是。"
天娇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胸前的掌门玉佩,最终轻轻解下放在石桌上。玉佩与绢帛相触,发出清越的声响,惊起檐上云雀振翅高飞。她屈膝行了个大礼,起身时已是满面春风:"既然如此,弟子明日便去无忧谷为您打理新居。"
诸葛宗主欣慰颔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路长老新得一部《太虚剑诀》,说是要在大比时当众演示。你去帮他......"
"弟子告退!"天娇不等他说完,已足尖轻点,如飞燕般掠下观礼台。衣袂翻飞间,隐约传来她清朗的笑声:"宗门那些老古董,可别被路长老的新剑法吓掉下巴!"
诸葛宗主望着她消失在云海中的身影,眼中满是慈爱。山风拂过,将石桌上的绢帛吹起一角,露出"传位诏书"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将原文扩展为1200字左右,增加环境描写、人物心理、细节刻画)
暮春时节的青瓦巷总带着湿漉漉的雾气,易凡攥着抄书用的狼毫笔,指尖还残留着正午时分斗殴时沾的草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望着案头摊开的《道德经》直发愣,砚台里的松烟墨泛着幽光,倒映出窗外垂落的紫藤花影。
"小凡弟弟又被罚抄啦?"清脆的笑声惊飞檐下麻雀,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倚在门框边,腕间银铃随着摆弄发簪的动作叮当作响。她望着少年低垂的脖颈,忽然踮脚凑近:"让我瞧瞧有没有挨打——哟,耳垂都红透了。"
易凡慌忙后退半步,青瓷笔洗里的水荡出涟漪。他想起天娇师姐发怒时耳坠子晃出的冷光,就像此刻翩翩指尖转动的珊瑚坠子,只是前者带着能冻死人的寒意。"今天在市集撞见张员外家的恶少..."他话音未落就被截断。
"定是你又逞英雄了。"翩翩拖过梨木圆凳坐下,裙裾扫过满地飘落的紫藤花瓣。她托腮看着少年局促的模样,忽然噗嗤笑出声:"上次你替卖糖画的老伯出头,打的人家进医馆三天起不来床,师姐替你赔了三百灵石你忘记了?
窗外的风卷起宣纸边角,易凡望着被吹乱的墨字苦笑。他想起午后在茶寮撞见的场景:那个总爱揪小女孩辫子的纨绔子弟正撕扯绣娘的绢帕,玉坠子在胸口晃得人眼晕。"我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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