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上的味道总这么好闻..."他闷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她裙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露出小虎牙:"上次在百花谷,我是不是咬过这里?"
翩翩被逗得轻笑出声,如银铃坠入春溪。她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衣襟,袖口滑出半枝新开的忍冬花:"那是三年前前你发高热时,现在倒记仇了?"指尖忽然顿在他后颈,那里还留着幼时被妖兽抓伤的淡淡疤痕。
易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窗棂上倒映着两人重叠的影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个头已快到她眉梢,而翩翩的眼角不知何时添了细细的笑纹。
"白薇姐姐说我快十二岁了就要离开你了..."他忽然抱紧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可我不想长大。"
翩翩指尖轻轻梳理他汗湿的鬓发,发间玉兰香气裹着晨雾漫进鼻腔:"我们小凡会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有自己的道侣..."
"我才不要!"易凡突然翻身将她扑倒在软榻上,发带散落,墨发与她的乌发纠缠在一起,"我要娶姐姐,还有灵儿姐姐、白薇姐姐、小雨姐姐..."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鸟鸣。翩翩笑着将他推开,鬓边的玉兰花跌落在《太清真经》泛黄的纸页上:"小孩子家说胡话。"她指尖点在他眉心,忽然郑重道:"但无论你选择什么路,姐姐们都会在你身后。"
易凡望着她站起身时,晨光中浮动的尘埃正温柔地落在她发间。忽然有清越的笛声从远处飘来,是灵儿传音的信号。翩翩从袖中取出玉简,素手在青玉表面划出涟漪:"白薇说东海秘境的寒潭水对小凡的体质有益..."
话音未落,易凡已经抱着她的腰滚到软榻下,惹得案头玉瓶里的桃花纷纷坠落。花瓣落在他发间,他仰起脸冲翩翩笑时,晨光恰好穿过他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光斑。
"姐姐陪我睡会儿嘛..."他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像春日融化的雪水漫过鹅卵石。翩翩无奈地笑着替他盖上薄被,却在转身时被他拉住裙角。
"小凡想要什么?"
"要姐姐吻我。"
晨雾里传来低低的笑声,温软的唇落在他眉心。易凡闭着眼睛装睡,却在听见木门吱呀声时,悄悄睁开一眼。晨光里,翩翩的剪影立在门槛处,正将什么东西系在风铃上。待她转身时,那串银铃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远处传来的晨钟。
蝉鸣在午后的热浪里撕扯着空气,易凡在草堆里翻了个身,腰间的传音玉简突然发出蜂鸣。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草叶沾在墨发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其中一片恰好落在《五岳剑诀》摊开的第七页上。
"小雨姐姐这是要查岗吗?"他歪头将玉简凑近耳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新得的饕餮纹护身符。玉简里传来衣袂摩擦的沙沙声,仿佛能看见小雨正抱着剑穗在竹林里踱步。
"我的大少爷!"清脆的嗓音裹着竹叶的清香透出来,"明日就是五岳盟大比初赛,你倒好,睡到日头偏西!"突然传来金属相击的脆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易凡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案头的铜漏。琥珀色的细沙正不急不缓地坠入下半部分,分明已过未时三刻。他低头看向自己交叠的双腿,草屑正顺着青布裤管往下滑,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草堆。
"赛事规则我早背熟了。"他懒洋洋地伸手去够案头的冰镇酸梅汤,青瓷碗底在竹案上拖出长长的水痕,"八十一人分十组,每组前三晋级。对战三次,赢三分平两分,输了就喝西北风。"
"少贫嘴!"玉简里突然传来剑诀破空声,易凡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今年新增了炼器和丹药品鉴赛,还有..."小雨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好多...漂亮的道侣候选人。"
易凡差点被酸梅汤呛到,咳嗽着抓住案角。窗外的梧桐树影在他泛红的脸颊上摇曳,忽然想起去年大比时,小雨曾红着脸把他推给某个宗派的女弟子。冰镇的酸梅汤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小雨姐姐莫不是..."他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在玉简表面划出涟漪,"怕我被哪个仙子拐跑了?"
玉简里传来明显的吸气声,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易凡几乎能看见小雨耳尖发红的模样,她总爱用剑穗抽打他后背,那力道虽轻,却总能让他跳起来。
"臭小子!"小雨突然换了副轻快的语气,"我刚看见好多小姐姐在演武场试新铸的剑,那剑光..."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神秘秘,"把整个训练场的桃花都震落了。"
易凡霍然起身,草叶从发间簌簌掉落。他抓起案头的五岳盟腰牌系在腰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从竹柜深处翻出半块雕花玉佩。那是去年和小雨赌剑赢来的,当时她气呼呼地把玉佩掰成两半,说除非他能连胜三场,否则绝不给他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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