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练剑!"他将玉佩塞进怀里,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破空声。一柄木剑旋转着飞进屋内,剑柄上系着的紫藤花还沾着晨露。易凡接住剑时,掌心被剑柄上的纹路硌得生疼——那是小雨去年刻下的"笨鸟先飞"四个字。
出了院门,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易凡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晴空,忽然看见一只青鸾从云端掠过,羽翼在阳光下泛着彩虹般的光晕。他摸了摸腰间的护身符,突然加快脚步朝演武场跑去,草叶在他身后的石板路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演武场的桃花树下,小雨正倚着石桌擦拭佩剑。看见易凡跑来,她故意将剑尖指向天空,晨光恰好从剑锋折射,在易凡眼前晃出一片金芒。
"笨鸟终于知道飞了?"她挑眉一笑,剑尖突然指向远处的青铜鼎,"先接我十招再说!"
易凡笑着摆开架势,忽然发现鼎中清水映出自己发间还卡着片草叶。他正要伸手去摘,小雨的剑已经带着破空声袭来。剑锋擦着他耳畔掠过,惊起的气流将草叶吹向空中,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演武场的桃花被午后热浪烘得蔫头耷脑,唯有小雨翻飞的裙裾搅碎满地碎金。易凡抱臂倚着古柏,看她将七重剑影舞得如落英缤纷。青铜鼎里的清水映出她泛红的耳尖,发间银铃随着旋身叮咚作响,倒像是哪家闺秀在跳采莲舞。
"看好了!这招'风卷残云'可是我新悟的!"小雨突然旋身劈来,剑锋带起的气流惊飞了栖在枝头的麻雀。易凡瞳孔微缩,在剑尖刺到咽喉前0.1寸的位置偏头,发梢扫过冰凉的剑锋。
他望着剑尖颤巍巍的桃花瓣,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灵剑峰,小雨也是这样红着脸说要保护他。那时她的剑穗总沾着晨露,如今却已染满岁月沉淀的茶香。
"小凡小心!"小雨的惊呼混着剑气袭来。易凡故意慢了半拍,任由她的剑锋在自己左臂划出半寸长的血痕。温热的鲜血渗进青布衣衫,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小凡!"小雨的剑当啷坠地,惊起满地尘埃。她踉跄着扑过来,指尖悬在伤口上方簌簌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试新招..."
易凡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被妖兽抓伤时,她也是这样抱着药瓶哭到抽噎。他强忍着笑,将伤口凑到她面前:"姐姐看仔细些,这剑气划的伤口多整齐,就像用绣花针挑的。"
小雨猛地抬头,看见他眼底狡黠的笑意,突然伸手揪住他耳朵:"好啊你!又让我!"她的指尖还带着剑柄的余温,混着少女独有的香气,"去年在百花谷你也是这样..."
易凡笑着抓住她手腕,忽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这才惊觉她今日特意用了自己送的香囊,穗子上的青玉坠子正是他去年在东海秘境求得的。
"姐姐的剑舞得越来越好看了。"他忽然认真道,"若去参加凌仙宴的剑器舞,定能拔得头筹。"
小雨愣了愣,突然转身踢飞脚边的鹅卵石。石子坠入荷花池,惊起满塘锦鲤。她背对着他整理发间的桃花,声音闷闷的:"少拿好话哄我...明日大比若输给哪个野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易凡望着她颤抖的肩膀,忽然看见她颈后新添的淡红胎记。那是上个月替他挡下天雷时留下的,此刻正隐在汗湿的发间。他伸手轻轻替她别好散落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尖。
"明日定让姐姐看场精彩的。"他在她耳边低语,忽然看见白薇抱着剑站在演武场入口处。晨雾中,白薇的银发被阳光镀成金色,她冲易凡微微颔首。
小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挣脱他的手跑向灵儿姐姐。易凡望着两人在桃花树下低语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口暖暖的。他低头看向臂上的伤口,血珠正顺着掌心纹路滑落,在青砖地上开出小小的红梅。
远处传来蝉鸣,易凡忽然轻笑出声。他解下腰间的丝巾擦拭伤口,忽然发现丝巾角落绣着小小的并蒂莲——那是小雨去年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倒像是两只打架的麻雀。
"笨鸟..."他轻声呢喃,将丝巾重新系回腰间。此时夕阳已染红半边天际,演武场的桃花在暮色中泛着血色,像极了小雨耳尖的颜色。
春的晚风裹着槐花香,易凡抱着油纸包穿过青石巷。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斑驳的树影纠缠不清。远远望见自家小院的竹篱笆时,忽然听见厨房里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接着是翩翩懊恼的嘀咕:"又烧焦了..."
"姐姐在给我做好吃的?"易凡推开门,琥珀色的烤鸡香气与焦糊味在暮色中交锋。他看见翩翩正手忙脚乱地翻动铁锅里的青菜,素白裙裾上沾着点点油渍,发间的木簪歪得几乎要掉下来。
"呀!"翩翩手忙脚乱地关火,转身时撞翻了案头的盐罐,"小凡怎么这么早...哎呀这鸡..."她忽然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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