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笑着将烤鸡放在案头,剥去浸满油脂的荷叶。琥珀色的鸡皮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肉汁顺着竹筷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深色的花。他撕下半只鸡腿,递到翩翩唇边:"特意给姐姐留的。"
翩翩望着油汪汪的鸡腿,忽然想起上个月易凡受伤时,她也是这样喂他喝药。那时他发着高热,却固执地要把最后一口粥留给她。她轻轻咬住鸡腿,滚烫的肉汁烫得舌尖发麻,却在咽下去时尝到蜂蜜的清甜。
"这鸡..."她舔了舔唇角的油脂,"莫不是用百花蜜腌的?"
易凡笑着又撕了块鸡胸肉,看见她鼻尖沾着的油花:"加了三百年的百花蜜,还有..."他忽然凑近她耳畔,"东海秘境的龙涎香。"
翩翩的耳尖瞬间红透,转身去舀汤时撞翻了醋瓶。酸味混着烤鸡的香气在厨房里漫开,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却被易凡从身后抱住。少年滚烫的呼吸拂过她后颈,带着蜂蜜与龙涎香的余韵。
"小凡..."她轻轻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该去洗澡了,明日还要早起..."
"不要。"易凡将脸埋进她发间,闻到熟悉的檀香混着焦糊味,"要和姐姐一起睡。"
翩翩的身体骤然僵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的疤痕。窗外传来夏虫的低吟,竹影在窗纸上摇曳,恍若当年那个雪夜,她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在风雪中疾驰。
"好。"她终于轻叹,"但只许抱着睡。"
易凡欢呼着将她抱起来转圈,案头的烛火被带起的气流扑灭。黑暗中,烤鸡的香气与翩翩的体香交织,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两人纠缠的衣袂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更漏声在远处响起时,易凡正用鼻尖蹭着翩翩的锁骨。她发间的木簪早已不知去向,墨发如瀑铺散在他胸前。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清越的鸟鸣,是白薇的传音鸟到了。
"我去去就回。"翩翩在他额头落下轻吻,起身时衣襟滑落,露出锁骨处的淡红胎记——那是多年前替他挡下天劫时留下的。易凡望着她在月光下走向院门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院门外,白薇的传音玉简泛着清冷的蓝光。翩翩握着玉简,听着白薇关于大比的叮嘱,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内。易凡正趴在窗台上,月光给他的睫毛镀上银边,他冲她做了个鬼脸,又指指自己的心口。
"小凡长大了..."白薇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你该让他学会自己飞翔了。"
翩翩低头望着玉简里的蓝光,忽然想起易凡小时候总爱躲在她裙摆后,如今却已能独当一面。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传音玉佩,那里还留着易凡幼时的体温。
"我知道。"她轻声道,"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院外的夜风裹着夜来香的芬芳,翩翩转身时,看见易凡已经抱着枕头蜷成小小的一团。月光下,他的睡颜恬静如婴孩,唇角还沾着蜂蜜的痕迹。她轻轻替他盖好被子,指尖在他眉心停留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吹灭烛火。
黑暗中,易凡悄悄睁开眼睛。他望着翩翩在月光下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胸口胀得发疼。他摸了摸腰间的饕餮纹护身符,又想起灵儿说的"帝王家的棋盘",忽然将脸埋进枕头,深吸一口气——那里还留着翩翩的香气。
更漏声滴答作响,易凡在渐渐浓重的睡意中,听见翩翩在耳畔轻声呢喃:"好梦,我的小凡。"他唇角扬起,陷入了有生以来最香甜的梦境。
(以下为润色后的段落)
晨雾未散的卯时三刻,易凡在鸡鸣声中舒展四肢。雕花窗棂透进的晨光将翩翩的剪影投在青纱帐上,她正踮脚将竹蒸笼端离灶台,素白中衣滑落半截,露出蝴蝶骨上淡青色的胎记——那是去年为他挡下妖兽利爪时留下的。
"小懒虫快起来!"翩翩转身时撞翻了案头的陶罐,红豆骨碌碌滚到易凡脚边。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发间木簪歪得几乎要掉下来,"今日可是大比,莫要让天娇师姐久等。"
易凡望着案头的鸡蛋面出神。白玉瓷碗里浮着金黄的荷包蛋,面汤上漂着翡翠般的葱花,旁边青花瓷盘里的肉饼滋滋冒着油花,两根玉米被细心地掰成小段,粒粒饱满如珍珠。
"姐姐莫不是把私房钱都花光了?"他夹起肉饼咬了一大口,油脂顺着指缝滴落,"这肉饼里的蟹黄,怕要十块灵石?"
翩翩笑着用帕子替他擦拭嘴角:"姐姐的好弟弟要去大显身手,自然要吃些好的。"她忽然从围裙兜里掏出个锦囊,"这是昨夜求白薇姐姐炼制的聚灵丹,关键时刻..."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撞开。天娇一袭火红色骑装裹挟着晨雾闯进来,腰间佩剑穗子上的鎏金铃铛叮当作响。她发间斜插着孔雀翎,尾羽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我的大少爷!"她将马鞭往地上一跺,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起,"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用膳!"忽然瞥见案头的肉饼,眼睛一亮,"这是醉仙居的蟹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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