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如惊弓之鸟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宫道上哪有半个人影?唯有漫天晚霞将宫墙染成血色,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觉已是戌时三刻。他这才反应过来是秦昊的恶作剧,又好气又好笑地望向宫墙内,却见七安早已不见了踪影,只余晚风卷起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
宫门之外的情谊与调侃
残阳的余晖将宫道染成琥珀色,易凡望着七安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似被无形丝线牵扯,直至那抹淡青色身影消失在九曲回廊的转角,仍怔怔伫立原地。晚风吹过,撩动他鬓角几缕碎发,却吹不散眼底未褪的怔忪。
“人家小姑娘都走远了,你还看个啥劲啊?”老秦不知何时踱到身旁,嘴角噙着揶揄的笑,眼底闪烁着促狭的光,“你这么喜欢她,昨天晚上咋没去和她一起玩啊?”那语调刻意拖长,尾音打着旋儿,似要将易凡心底的隐秘都勾出来。
易凡闻言,耳尖微微发烫,扭过头瞪了老秦一眼,哼声道:“你这个糟老头子,除了男女朋友之外还有友情和亲情呢!我和小七是好朋友,怎么了?”话语掷地有声,可脸颊泛起的淡淡红晕却出卖了他此刻的不自在。
老秦仰头大笑,笑声爽朗得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我没听说过好朋友还亲嘴的!”那调侃的话语让易凡顿时语塞,胸口似被堵住一团棉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迈步往回走:“我和你解释不明白了,走吧,回去了,卿儿和小清要等急了!”
“你就不去看看鹿儿?”老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神秘。易凡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与期待,苦笑道:“我倒想啊,我怎么去见她呢?”话音未落,老秦已像一阵风般朝宫门跑去,嘴里还嚷嚷着:“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喊她出来。”
不过片刻,宫门吱呀开启,鹿儿咬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朱红裙裾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甜香。她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望见易凡的瞬间,猛地抬手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嗔怪道:“躲哪儿去了?”随即将糖葫芦递到易凡嘴边,喂了他一颗裹着糖霜的山楂。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易凡望着鹿儿明媚的笑容,心中的郁结也随之消散几分。两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默契已在眼神间流淌。鹿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听说你带了一个小姑娘给我母后看病来了?”
易凡点点头:“是啊,你父亲让我带她来的。”
鹿儿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我听说那个小妮子还挺厉害的,一下子就把她的顽疾治好了。”说着,伸手戳了戳易凡的脑袋,打趣道,“你能不能让她给你治治你这死脑筋的毛病!”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宫门前,为这场意外的重逢增添了几分轻松欢快的气息。
甜与涩交织的瞬间
易凡张了张嘴,无奈的笑意还挂在嘴角,刚吐出个"我…"字,忽然被一阵温热裹挟。鹿儿踮起脚尖,柔软的唇轻轻覆上他的,带着糖葫芦的甜香与少女特有的气息。易凡瞳孔骤缩,双手僵在身侧,大脑仿佛被突然按下暂停键,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鹿儿红着脸退开,将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塞进他手里,发梢随着动作轻颤:"你慢慢吃吧,我回去了,记得想我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却掩不住耳尖的绯红,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宛如画中最美的一笔。
易凡机械地应了声"嗯",望着鹿儿跑远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她递糖葫芦时的温度。夕阳为她的身影镀上金边,直到那抹红消失在宫门后,他仍呆立原地,回味着方才触碰的余韵,连糖葫芦滴落的糖汁沾到指尖都浑然不觉。
回程的路上,易凡木然咬下一颗山楂。裹着糖霜的果肉酸甜在舌尖炸开,却混着鹿儿残留的气息,竟让他眼眶发烫。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糖葫芦的竹签上,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怎么吃糖葫芦还能把人吃哭了?"老秦的调侃从前方飘来。易凡慌忙用袖口胡乱抹去泪水,声音带着鼻音:"我突然想家了不行啊?"他别过脸去,生怕被看出破绽,却不知此刻泛红的眼眶,究竟是为远方的故土,还是为方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
老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多言。晚风掠过两人身侧,卷起易凡手中的糖葫芦,糖霜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如同他此刻纷乱又甜蜜的心事。
暗夜密会与破晓之战
更鼓沉沉敲过三更,醉仙阁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昏黄光影里飘着零星细雪。易凡与老秦踩着满地碎琼,将马车停在侧巷。檐角冰棱垂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冰晶,仿佛预示着今夜不寻常的氛围。
刚踏入客栈大厅,暖意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于大小姐立在檀木屏风前,月白襦裙上绣着的寒梅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她身旁的男人身姿如松,腰间长剑泛着冷光——正是那日在官道上遇见的剑痴欧阳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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