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什么事吧?”易凡慌忙整理衣襟,脸颊发烫。
灵玲转过身,眸光似水:“没有,你光睡觉了。小凡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她起身走到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眉心,“那日若不是你,我……”
“举手之劳而已。”易凡避开她的目光,瞥见空荡荡的房间,“她们呢?”
“我把她们赶走了,就为了和你独处一会儿。”灵玲说着,从妆奁里取出一只莹白的玉镯。镯子触手生温,表面刻着细密的水波纹,正是水系修士的护身法器。她小心翼翼地将玉镯戴在易凡手腕上,声音细若蚊蚋:“这是我的护身神器,虽然不算贵重,哥哥不要嫌弃。”
“说什么呢,我怎会嫌弃。”玉镯贴合肌肤,隐隐传来灵力波动。易凡看着灵玲泛红的耳垂,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
“我姓水,名玲珑。”她抬眸望他,眼中有星光闪烁,“以后记得叫我的名字。”
告辞离开时,夜露已打湿青石板路。易凡走在竹林间,手腕上的玉镯时不时碰撞出清越声响。他摸了摸镯身,想起玲珑临别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忽然觉得这趟生辰宴醉得蹊跷——那青竹酒分明是凡俗酿造,怎会让他一个修仙者酩酊大醉?风吹过竹林,送来远处望江楼的更鼓声,他却没注意到,玉镯的水波纹路里,正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
易凡推开家门时,暮色正浓。媚儿晃着九条蓬松的大尾巴从廊下走来,鼻尖在他身上轻轻一嗅,忽然眯起狐狸眼,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哟,身上有别的女人味呢!”
“对啊,这个人就是你。”易凡挑眉,忽然伸手按住媚儿毛茸茸的耳朵,指尖蹭过她粉红的耳廓,“再胡说八道,就揪你的耳朵!”
“你才是大色狼!”媚儿娇嗔着,九条尾巴如绸缎般扬起,卷住易凡的脖子往怀里带。她踮起脚尖,鼻尖蹭过他喉结,忽然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毛茸茸的尾巴尖还调皮地扫过他腰间。
“灵儿!你家狐狸精欺负人了!”易凡笑着假意挣扎,却被媚儿抱得更紧。院中的灯笼忽然亮起,暖黄的光晕里,媚儿的狐耳轻轻抖动,眼中水光潋滟,九条尾巴在身后铺成绚烂的红毯,将两人的身影裹入其中。远处传来灵儿的轻笑道:我晚上和琳儿炼制但要了,就不回来睡了!媚儿听了更加得意了揪着他的耳朵不放任由易凡怎么呼救,却没人真的来解围,只有夜风吹过,将廊下的铜铃摇出一串暧昧的声响。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在榻上投下斑驳光影。易凡侧身躺着,指尖无意识划过媚儿蓬松的狐尾,忽然低笑出声:“媚儿姐姐,你从小照顾我、爱护我,怎么就不嫁给我呢?”
媚儿正用尾巴给他掖被角,闻言动作一顿,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晃动。她垂眸看着易凡,眼中映着月光,声音带着一丝怅然:“因为我是灵狐,你是妖族啊……我们本就殊途,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想我时,我陪着你就好,嫁人的事,就算了吧。”
易凡望着她眼中的温柔与无奈,忽然释然地笑了。他像小时候一样,缩进媚儿温暖的狐尾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好,不嫁就不嫁。”他嘟囔着,声音渐渐模糊。
媚儿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唇,这张脸与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几乎重合。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拂过他眉心:“你要不是这副模样……”话未说完,便被易凡在睡梦中搂住腰肢的动作打断。
他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了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媚儿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九条尾巴将他裹得更紧。“傻小子。”她低声呢喃,眼中满是欣慰与守护的决意,“只要你安好,我便一直都在。”窗外虫鸣唧唧,榻上一人一狐依偎而眠,月光下的狐尾如同一床温暖的毛毯,将未说出口的情愫与长久的守护,都悄悄裹进了这寂静的夜。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锦缎被褥上投下细碎光斑。易凡缓缓睁开眼,指尖下意识抚过身侧微凉的床榻——媚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枕边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山茶花香气。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灵儿揉着朦胧睡眼款步而入,发间玉簪随着步伐轻晃,叮咚作响。她唇角噙着狡黠笑意,眉眼弯弯如新月:"夫君,昨夜与我那小狐狸姐姐相处得可好?"
易凡倚着绣枕轻笑,眼底泛起温柔涟漪:"你不在时,她总这般。这些年你忙于宗门事务,是媚儿陪着我熬过无数个日夜。她于我,是家人,是姐姐,更是如影随形的知己。转眼竟已过去十载春秋。"
灵儿歪着头,发间流苏扫过肩头:"依我看,倒不如将翩翩娶回家。"
易凡无奈地摇头,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我已将你和鹿儿卷入这情网,怎敢再去惊扰他人?小雨、婉凝,她们都是极好的姑娘,我又怎忍心辜负?此生得你与鹿儿相伴,再加上白薇姐姐,已是上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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