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见外话!"易凡按住她欲推拒的手,转头望向小柔。少女眉眼弯弯,发间沾着的稻草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恍若还是记忆中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让爹爹好好瞧瞧。"他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女儿红润的脸颊,恍若触碰易碎的琉璃。
小柔突然踮脚搂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爹爹这些年,可有想过我?"少女身上带着灵米的清香,混着田埂间泥土的气息,竟比任何灵药都更让易凡心安。他反手搭上女儿脉搏,灵力刚探入经脉,便猛地睁大眼睛——那流转的灵气如清泉奔涌,赫然是万中无一的上品灵根!
"你这丫头,竟藏着这样的天赋!"易凡又惊又喜,指尖不自觉收紧。小柔却狡黠地眨眨眼,发间稻草簌簌掉落:"我和娘亲早就开始修炼啦!现在娘亲可是太上道观的副观主呢!"她骄傲地扬起下巴,酒窝里盛满笑意。
晚晴闻言苦笑,手中摩挲着灵石的动作顿了顿:"哪是什么观主...不过是炼气期五层的修为,连小柔都比我高出两层。"她望着易凡腰间流转的玄色灵力,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无妨!"易凡取出三枚玉瓶,瓶中聚灵丹泛着润泽的光晕,"服下这些,旬月内便能突破炼气大圆满。筑基之后,寿元可延两百年。待我处理完宗门事务,定助你们结丹!"他又摸出一枚鎏金小盒,盒中九转还魂丹散发着霞光,"此药可续七日生机,务必收好。"
"对了,女婿去哪了?"易凡忽然想起,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里屋。小柔笑容微滞,旋即又恢复明媚:"他是皇宫近卫军,随玉荷公主出征蛮夷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她望向窗外的月亮,眼中泛起思念的涟漪。
晚晴轻轻握住小柔的手,转而看向易凡,目光里满是疑惑:"师弟为何还维持着少年模样?"易凡神色一黯,缓缓解开领口玄玉扣,露出锁骨间若隐若现的魔纹:"修炼魔玉功,又机缘巧合沐浴了不老泉...怕是千年岁月,也难在我脸上留下痕迹。"
话音未落,他抬手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刹那间,清冷月光倾泻而下,映得那张面容恍若玉雕。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挑处带着几分妖异,唇色却如雪中红梅。玉萌"哇"地一声跳起来,手中秘籍差点掉落:"原来你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玉瑾则呆立原地,喃喃自语:"这...这是我认识的小凡哥哥吗?"
小柔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口突然泛起异样的悸动。她慌忙别开脸,耳尖却不受控地红了:"坏了...这心跳得,怎么比第一次见到夫君时还快?"夜风穿堂而过,卷着丹香与灵石的清冽,将满室惊愕与旖旎悄然吹散。
易凡指尖轻扣面具,将绝世容颜重新隐入平凡之下,嬉笑着朝晚晴挑眉:"师姐,当年那间屋子,可还留着?"话音未落,小柔已笑得前仰后合,发间稻草随着颤动簌簌掉落:"如今我和娘亲同住西厢,不过看在你辛苦护我长大的份上,倒是能让你借宿一晚。"
"你这丫头!"易凡佯怒地戳了戳她额头,"当年为了瞒过旁人,我和你娘扮了十几年假夫妻!"回忆起那段时光,他自己也忍俊不禁——白日里装作恩爱夫妻,入夜后却一个蜷在草席上练童子功,一个盘坐在木榻上运转玉女心经,连呼吸都要刻意错开节奏。
小柔狡黠地眨眨眼,酒窝里盛满笑意:"我早看穿啦!哪有夫妻分榻而眠的?那时我就纳闷,爹爹总盯着娘的修炼功法偷瞧,原来各有各的门道。"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扑在易凡耳畔,"话说回来,爹爹如今可有成家?"
"两个。"易凡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眼底藏着调侃,"年轻时错过姻缘,如今自然要加倍补上。"小柔立刻捂住嘴笑作一团:"原来爹爹是个大色狼!"清脆的笑声惊飞了窗棂上的夜枭,月光顺着竹影漏进屋内,在青砖上洒下斑驳碎银。
夜深人静时,竹屋西厢房的油灯仍在摇曳。易凡和晚晴并排躺在木榻上,隔着半臂距离。夜风穿堂而过,掀起褪色的窗纱,将往昔记忆也一并翻起。晚晴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袖传来:"师弟,这些年困在这方天地,我时常想...外面的世界该是什么模样?"
"等处理完宗门事务,我便来接你。"易凡反手轻拍她手背,"带着思凡一起,去看看灵界的万重山、听一听海族的潮汐歌。"晚晴莞尔一笑,鬓边野菊花随着动作轻颤:"为了小柔,我们蹉跎了太多岁月。"
提到故人,易凡神色陡然一凛:"师父遇害的真相,可有眉目?"晚晴眉间拢起阴云,摩挲着榻边木刺的动作顿了顿:"我一直在暗中追查,种种迹象都指向大师伯。这次你被引至开元界,恐怕也是他的手笔。"
"难怪!"易凡猛地坐起,床板发出吱呀声响,"玉萌能精准找到我,定是有人暗中透露消息!大师伯如今在何处?"晚晴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他常年隐居云雾山,可这数月却音讯全无。倒是玉辰在皇城兴建了太上书院,天界莫家竟派了子弟前来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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