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岭说完后,转身问道:“兰政委,您来说两句?”
“不说了。”兰政委回应道。
“现在有请总指挥做指示!”袁国岭接着说道。
站在窗前端着热水杯喝水的宋东方,听到让他指示,回身将水杯放在窗台。
转过身说道:“同志们,刚才老袁说得很全面、很好,我完全同意并支持。不过,我还得强调两点。其一,职工参与、职工监督。这次招工,职工参与监督的工作由李文化同志牵头,组织一个班子作为职工代表全程参与监督,职工代表的具体人选由李文化同志组织职工选举确定;其二,解放军、地方政府代表参与监督。彭大军政委、兰小柱、包宏业同志是上级和地方为支持三线建设派来的领导,是为我们把政治关的人。因此,在招工过程中,必须接受他们的意见。为此,老袁及劳资部门的同志要经常请示、汇报。”
“总之,大家共同努力,做好这件大家欢迎、百姓高兴的事。让毛主席他老人家放心,让党中央放心,让部里、上级单位、地方政府放心,大家说行不行?”
“行!”与会人员虽然冻得脸发红、手脚发僵,但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
招工过程中,孙家玉一家来到此地,学校增加了两名教师,孙家也增添了入厂的工人。
兰小柱负责县、公社、大队符合条件人员的招工推荐和审核工作,袁国岭负责三线子弟、家属的招工审核工作。
经过身体检查、填表、审核等环节,1970年的最后一天,招工结果张榜公布。
大家挤在榜前,查看谁被分到哪个单位、从事什么职业。
稻地村每户有一人入厂,靳武利的相好不在其中,但佟铁山的儿子和女儿入选了。
傍晚,又下起了雪。佟铁山趁着夜色,顶着雪花挑着担子出了村。
柳条筐一边装着两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二十几颗鸡蛋;另一边是刚杀的半条年猪、血肠以及四个猪蹄。
一般每年杀猪都在春节前,今年提前了,一是为了庆祝儿子、女儿转成城市户口并进入工厂成为工人,另一方面也是想去看望宋领导。
走到村口,佟铁山发现三位村民站在雪地里。
他问道:“大晚上的,在这儿干啥呢?”
一位村民小声说:“佟队长,我们想问一下,为啥我们老百姓家只有一个指标?”
佟铁山放下担子说:“你们说的是我家的事吧?行,我跟你们说清楚。这次入厂,三线占用土地是一方面,占用农房也是一方面。我们家既占地又占房,和你们情况不一样。”
“队长,你家占什么房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石嘴岩山上有两栋房,其中一栋是我的,知道不?”
“那不是老靳的吗?”
佟铁山一听这话急了,大声说道:“老靳南面的房是我的,那是我叔给我的,你们都清楚。别装糊涂!”
“队长,不是我们装,你家能进俩,人家老靳一个都没进。”
“他没进,我还没进呢!岁数超了,人家三线要的是年轻人,不要老年人,懂不懂?”
喊声让大家低下了头,但不满情绪仍在。
大家心里明白,富农家的指标被佟铁山占了。
人家赵村大队组织社员投票,把富农家的指标分给了大家,佟铁山却留给自己家。
人家按票数决定,他却按土地和房屋来决定。
三人不想再争论,转身回家。
一位老汉走了几步,喊道:“为啥不学赵村投票呢?”
佟铁山听到了老汉的话,他心里清楚赵村大队干部家没有多余的适龄孩子,所以他理都没理,挑起柳条筐拐向向阳街,走进了领导家中。
赶得巧,宋东方正在家中小酌。
看到佟铁山送来的东西,推辞了三次后还是收下了,而后十分坚决地拉着佟铁山,让他一起饮酒。
宋东方的妻子赶忙跑到厨房又做了两个菜。
山上,靳武利心里纳闷,为什么佟铁山家可以有两人入厂。
自己又让地又让房,为什么不行?
他心中既生气又苦恼,找了些酒喝起了闷酒。
村里,苗艳丽的老公带着孩子去亲戚家喝酒过节了,苗艳丽独自一人在家。
透过窗户,她感觉到天在下雪,于是下炕来到门口,推开门看到地上的雪,便想起了山上的靳武利。
苗艳丽回到屋里,从炕柜最里面拿出一件棉衣,随后走出家门。
她出了村子,转过山角,沿着山路来到靳武利的房前,推门走了进去,边进门边抖落身上和衣物上的雪。
靳武利站起身,走到她身前,一边帮她清理身上的雪,一边问道:“艳丽,雪天路滑,你跑来我这儿干啥呀?”
苗艳丽看着眉头紧锁的靳武利,解释道:“开春的时候我把你的棉衣拿回家拆洗了,做好后却忘了送来。刚才看到下雪,担心你会冷。”
“我不冷。”
“试试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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