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以前不信这些,觉得都是瞎扯淡。可现在看着炕上烧得人事不省的儿子,他心里开始打鼓了。
“不行!”老张猛地站起来,“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想办法!
老张先是按照村里老人的法子,去河边烧纸钱,磕头作揖,求“水里的姐姐”高抬贵手,放过小宝。
他还杀了家里唯一一只大公鸡,把鸡血洒在河边,说是“镇邪”。
忙活了一通,回来一看,小宝的烧不但没退,反而更厉害了。开始抽搐,翻白眼,嘴里喊的话也更吓人了:
“她来了……她就在床边……”
“她的头发好长……湿漉漉的……”
“她问我要鞋……我没有鞋……”
“救命……爹……娘……救我……”
小宝一边喊,一边用小手死命地抓着空气,好像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搏斗。那惊恐的样子,看得老张和他婆娘心都碎了。
“这……这可咋整啊!”老ADING婆娘彻底没了主意,只会抱着老张哭。
村里有人提议:“要不,找马婆子看看?她会‘叫魂’,兴许能把小宝丢在河里的魂儿叫回来。”
马婆子是村里有名的神婆,据说能跟“那边”沟通。老张以前对她嗤之以鼻,觉得是封建迷信。可现在,为了儿子,啥法子都得试试。
老张赶紧提着两斤鸡蛋,揣着几张票子,深更半夜去敲马婆子家的门。
马婆子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听老张把情况一说,掐着指头算了算,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唉,你家小子这回是真撞上硬茬了。”马婆子摇着头,“是被水里的怨气给冲了。那女娃子怨气太重,找不到替身,不肯走啊。”
马婆子跟着老张来到他家。一进屋,她就哆嗦了一下,说:“好重的阴气!”
她让老张准备一碗清水,三炷香,还有小宝平时穿的一件衣服。
马婆子点上香,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声音忽男忽女,听得人毛骨悚然。她端着水碗,在屋里转圈,用手指沾着水往空中弹,嘴里不停地喊:“小宝回家喽!小宝回家喽!别在外边贪玩喽!”
折腾了快一个钟头,马婆子累得满头大汗。她擦了擦汗,说:“魂儿是叫回来了,但那东西……还跟着呢。厉害得很,我这点道行,怕是镇不住。”
果然,马婆子前脚刚走,小宝后脚就闹得更凶了。他突然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屋顶,发出一种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能发出的、阴冷的笑声:
“呵呵呵……找到你了……”
那声音,尖利又沙哑,像是从水底发出来的一样!
老张和他婆娘吓得魂飞魄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老张婆娘哭喊着,“马婆子也没用,我家小宝……是不是没救了……”
老张一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决绝:“还没完!我听说邻村有个‘明白人’,姓刘,叫刘瞎子,本事大得很!专门治这些邪乎事儿!我这就去找他!倾家荡产,也得把儿子救回来!”
刘瞎子,其实不瞎,只是年轻时候得过一场眼病,视力不太好,看东西总眯着眼,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但他看“那些东西”,据说比谁都清楚。
老张连夜借了辆破自行车,蹬了二十多里地,天蒙蒙亮才找到邻村的刘瞎子家。
刘瞎子五十来岁,穿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山羊胡,手里总盘着两个核桃。听老张哭着把事情原委一说,他眯着眼睛,沉默了半晌。
“嗯……河里的水鬼,还是个怨气重的红衣女鬼,有点棘手。”刘瞎子嘬了口旱烟,“不过,也不是没法子。”
他让老张先回去,准备几样东西:一面铜镜,一把糯米,一捆红绳,还有最重要的——小宝的生辰八字。
老张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把东西备齐。刘瞎子吃过午饭,慢悠悠地踱步来了。
他一进老张家院子,就皱起了眉头,走到院子中央,蹲下身,用手指捻了点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阴气已经进院了,那东西胆子不小。”刘瞎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他走进屋,看到炕上昏睡的小宝,脸色更沉了。他绕着炕走了两圈,时不时停下来,侧着耳朵好像在听什么。
“她就在这屋里。”刘瞎子低声说,指了指墙角一个阴暗的角落,“躲在那儿呢。”
老张和他婆娘吓得一哆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片空荡荡的墙壁,但后背却嗖嗖地冒凉气。
刘瞎子也不多话,开始布置。他让老张把铜镜挂在床头正对着小宝,说能挡煞。又把糯米撒在门口和窗台上,说能阻挡阴气。然后,他拿出带来的黄符纸和朱砂,画了几道谁也看不懂的符,分别贴在门上、窗户上,还有小宝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刘瞎子坐在炕边,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一开始,屋里静悄悄的。可念着念着,平地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桌上的油灯火苗也跟着剧烈摇曳,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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