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小宝,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哼!还敢放肆!”刘瞎子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抄起桌上的那碗糯米,抓起一把就朝那个阴暗的墙角撒去!
“嗤啦——”
像是热油碰到了冷水,墙角处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男不女,充满了怨毒和痛苦!
老张和他婆娘吓得抱头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
“孽障!还不速速退去!”刘瞎子厉声喝道,又抓起一把糯米撒过去。
尖叫声更加惨烈,屋里的阴风也更大了,甚至能听到桌椅被风吹得轻微晃动的声音。挂在床头的铜镜,也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
“有点本事……”刘瞎子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木头人,咬破自己的中指,挤出一滴血滴在木头人上。
他把木头人放在地上,用红绳一头系在木头人脖子上,另一头缠在自己手指上,嘴里念咒的速度更快了。
随着他的念咒,地上的木头人竟然开始微微颤抖,然后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慢地朝着那个墙角“走”去!
墙角里的尖叫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呜呜咽咽的哭声,听起来可怜又诡异。
“别装了!”刘瞎子不为所动,“我知道你怨气难平,死得冤枉。但你缠着一个无辜的孩子算什么本事?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哭声顿了一下,然后一个阴冷的女声,断断续续地从墙角传来:
“鞋……我的鞋……”
“找不到鞋……回不去……”
“冷……好冷……”
“替身……我要替身……”
老张听得头皮发麻,这声音,跟小宝之前胡话里念叨的简直一模一样!
刘瞎子皱着眉头:“你的鞋早就被水冲走了,找不到了!轮回有路,你该去投胎了,何必留在这害人?”
“不……不……”那女声变得尖利起来,“找不到鞋……我就走不了!我要他……我要他陪我……”
话音刚落,炕上的小宝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弹坐起来!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一点眼白都没有,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刘瞎子!
“你……管不着……”“小宝”开口了,但发出的,却是那个阴冷的、属于水莲的女声!
“附身了!”刘瞎子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女鬼这么凶悍,竟然直接上了孩子的身!
老张和他婆娘吓得差点瘫在地上。看着自己儿子用陌生的声音说话,做出诡异的表情,这比任何恐怖片都吓人!
“孽障!快从孩子身上出来!”刘瞎子怒喝一声,猛地扯动手中的红绳。
地上的小木头人被拽得一个趔趄。与此同时,“小宝”也发出一声痛呼,身体晃了晃。
“有点门道……”“小宝”阴森森地笑着,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刘瞎子,“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赶走我?”
突然,“小宝”伸出双手,十指弯曲如爪,指甲似乎瞬间变长了,朝着刘瞎子就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刘瞎子反应也快,侧身一躲,顺手拿起桌上的铜镜,对着“小宝”照去!
“啊——!”
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响起!“小宝”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捂着脸连连后退,脸上冒起丝丝黑烟。铜镜的光似乎对它有克制作用。
“冥顽不灵!”刘瞎子手持铜镜,步步紧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速速离开这孩子身体,我念你可怜,可以为你做场法事,超度你往生!否则,别怪我让你魂飞魄散!”
“小宝”被铜镜逼得连连后退,脸上黑气翻涌,显然十分痛苦。但那双全黑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鞋……给我鞋……”它还在执着地念叨着,“找不到鞋……我不走……”
刘瞎子眉头紧锁。看来这只丢失的红绣鞋,是她最大的执念。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解决这个执念,恐怕很难彻底驱走她。
可那鞋都丢了十几年了,上哪儿找去?
就在这时,一直缩在墙角的老张婆娘,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哆哆嗦嗦地开口了:
“鞋……红鞋……我想起来了!好像……好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水莲刚淹死那会儿……我家老大,那时候也才七八岁,和小伙伴去河边玩……好像捡到过一只湿漉漉的红鞋……当时觉得好看,就拿回家了……”老张婆娘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颤抖,“后来……后来被我发现了,我觉得晦气,就……就给扔到后院的柴火垛里了!对!肯定是那只鞋!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刘瞎子眼睛一亮:“快!快去找!”
老张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就往后院冲。后院的柴火垛堆得跟小山似的,都是些陈年旧柴。老张也顾不上脏,跟疯了似的扒拉起来。
屋里,刘瞎子用铜镜暂时镇住了“小宝”身上的水莲,但能感觉到她的力量还在挣扎,铜镜的光芒都有些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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