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她快撑不住了!”刘瞎子冲着外面喊。
老张在柴火堆里手脚并用,弄得满身是土和蜘蛛网。终于,在一个最角落、最潮湿的地方,他摸到了一个软乎乎、湿哒哒的东西。
他扒开上面的朽木,一只红色的绣花鞋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鞋子经过十几年柴火堆的掩埋,已经破败不堪,颜色也暗淡了,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霉斑。但那红色的底子,和上面依稀可见的并蒂莲绣花,错不了!就是水莲当年穿的那种款式!
“找到了!找到了!”老张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捧着那只破烂的红鞋就冲回了屋里。
刘瞎子看到鞋,点了点头:“就是它了!”
他接过鞋,走到“小宝”面前。此时的“小宝”,脸上的黑气更加浓郁,身体因为痛苦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着。
“你看清楚,这是不是你要找的鞋?”刘瞎子把鞋递到“小宝”眼前。
“小宝”那双全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只破烂的红鞋。眼神中,怨毒和疯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然后是深深的悲伤和委屈。
“鞋……我的鞋……”它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那只鞋。
“物归原主,你的执念也该放下了。”刘瞎子沉声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说着,刘瞎子咬破舌尖,一口阳气最重的舌尖血,猛地喷在那只红鞋上!
“噗——”
红鞋上瞬间冒起一股白烟,同时,“小宝”发出一声悠长而解脱般的叹息,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软软地倒在了炕上,晕了过去。
屋里的阴风骤然停止,摇曳的灯火也稳定了下来。那股让人窒息的阴冷感觉,像是潮水般退去。墙角的阴影也恢复了正常。
刘瞎子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了。”
他拿起那只破烂的红鞋,走到院子里,用黄符纸包好,点火烧了。看着鞋子化为灰烬,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水莲的怨气随着红鞋的烧毁而散去,小宝第二天就退了烧。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眼神清澈,不再说胡话了。只是对于掉进河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像是做了一场模糊而可怕的噩梦。
老张一家对刘瞎子千恩万谢,差点就要跪下了。刘瞎子摆摆手,收了老张硬塞过来的酬金,嘱咐了几句:让小宝好好休养,百日之内不要再去河边,家里最好供奉一下灶王爷,增加点阳气。
事情算是过去了。
但这次经历,给老张一家,乃至整个村子,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老张再也不让小宝靠近村北那条河了,甚至绕路走都不行。他婆娘更是成了惊弓之鸟,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总觉得屋里哪个角落不对劲。
村里人对那条河也更加敬畏了。再也没有孩子敢去河边玩耍,大人们路过时,也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嘴里念念有词。
有人说,虽然水莲走了,但那河里淹死过人是事实,阴气重,保不齐哪天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人偷偷说,在烧掉那只红鞋的晚上,有人看到一个模糊的红色影子,在河边徘徊了很久,最后朝着河下游飘走了,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告别。
这些传说,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
老张后来带着小宝去城里大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说孩子身体没啥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可能有点心理阴影,养养就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宝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只是性子比以前沉稳了些,眼神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尤其是在听到流水声的时候。
老张一家也渐渐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但那段恐怖的经历,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们心里。每当夜深人静,或者阴雨连绵的时候,老张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浑身湿透、眼睛漆黑、发出陌生声音的“儿子”,想起那个阴冷的墙角,和刘瞎子那句“她就在这屋里”。
他不知道那晚的一切,究竟是儿子高烧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个苦苦寻找红鞋的女鬼,来过他的家,差点带走他的儿子。
也许,有些事情,还是稀里糊涂一点比较好。
只是从那以后,老张家后院的柴火垛,再也没有堆过东西。那块地方,即使是阳光最好的午后,也总是显得比别处阴凉一些。
而村北那条河,依旧静静地流淌着,河水清澈,水草摇曳。只是在村民们的心中,它早已不再是那条可以随意嬉戏的普通小河,而成了一个充满了未知和恐惧的禁地。
那晚的惊魂,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涟漪早已散去,但湖底的淤泥,却被永远地搅动了。有些恐惧,一旦经历过,就再也无法真正忘记。你说,这是不是真事儿?反正我们村儿的人,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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