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谋逆案尘埃落定后的第三日,皇帝在早朝上颁下两道圣旨。
第一道,废景王为庶人,终身幽禁于京郊皇庄,非诏不得出。
第二道,立睿王周睿渊为皇太子,周睿渊的母妃贤妃晋位中宫皇后,择吉日行册封大典。
朝堂之上,众臣跪拜,三呼万岁。
周睿渊身着四爪蟒袍,立于玉阶之下,面容沉静,唯有袖中微颤的指尖泄露了一丝心绪。
皇帝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眼底藏着欣慰与复杂。
这个孩子,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终究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了这一步。
“儿臣,谢父皇隆恩。”
周睿渊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砖时,一滴泪无声砸在金砖上。
“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一阵恭喜声,皇后霄若兮笑着说道:“众位爱卿请起。”
霄若兮看着儿子周睿渊站在那里,脸上都是自信的光芒,走到今日,她们娘俩真的很不易。
不过,雨后天晴了,她——霄若兮又回来了!
以后她不做那个柔弱的小白莲,她要坚强起来,不能给儿子拖后腿。
前几天,还是贤妃的她,在接到圣旨时,正在佛堂诵经。
“娘娘...…”
老嬷嬷喜极而泣,“您终于熬出头了。”
贤妃却怔怔地望着手中佛珠,忽然泪如雨下。
没人知道,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她抱着高烧的幼子周睿渊跪在凤仪宫外,却因为前皇后的打压连太医都请不来的绝望。
“渊儿...…”她轻抚圣旨上太子的名讳,泪珠晕开了墨迹,“母妃终于.…..能护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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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书房内,沈星瑶正在替周睿渊整理奏章。
自从周睿渊做了太子,沈星瑶每日都很准时的来宫里帮忙。
“殿下该改口叫‘孤’了。”
她故意打趣,想冲淡他眉间的郁色。
周睿渊却突然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
“星儿,我害怕。”
沈星瑶怔住。
这个在千军万马前都不曾变色的男人,此刻声音竟带着轻颤。
“我怕..….重蹈母妃覆辙。”
他收紧手臂,“当年父皇立她为妃时,她也曾欢喜过...…”
沈星瑶明白他的担忧。
后宫是吃人的地方,贤妃当年因得宠险些被毒死,如今登上后位,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会的。”
她捧起他的脸,“现在有我了。”
窗外春雨淅沥,他们在烛影里相拥,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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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德妃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贱人!她凭什么!”
尖锐的瓷片划破手掌,鲜血滴在凤纹地衣上,“本宫伺候陛下二十年,竟让那个药罐子爬到头上去!”
突然,殿门被推开。
贤妃——如今该称皇后了——身着华丽的明黄色宫装站在门口,身后只跟着两个老嬷嬷。
“姐姐何必动怒。”
她声音轻柔,却让德妃浑身发冷,“景王虽被废,好歹留了性命。
但是淑妃的命却没有保住,本宫还挺佩服她的勇气,居然能为了儿子自己自缢了。”
德妃瞳孔骤缩:
“是你...…是你在陛下面前..….”
皇后缓步上前,亲手为她包扎流血的手掌:
“本宫只是告诉陛下,当年那碗让渊儿高烧三日不退的杏仁羹,是谁送的。”
德妃如遭雷击,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嫔妃,竟隐忍了这么多年!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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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正厅,传旨太监刚走,沈老夫人就红了眼眶。
“好..….好啊…...”
她摩挲着圣旨上“太子妃”三个字,“我沈家终于扬眉吐气了!老头子,你看见了吗?星儿是太子妃了。”
老夫人高兴的回头问沈明熙,“星儿呢?那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接旨?”
此时的沈星瑶正在暖棚里,对着小灵愁眉苦脸:
“当太子妃是不是要学很多规矩?”
小灵晃着小脚丫:
“主人怕什么?有空间在,大不了躲进来嘛!”
“嗯,你说的对,万一哪天渊哥哥对我不好,我就躲起来,让他再也找不到!”
沈星瑶点了点头,像是已经受到了太子的冷落似的。
“胡闹。”周睿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不知何时站在棚外,肩头落满海棠花瓣。
沈星瑶撇嘴:
“太子殿下偷听人说话?”
“你为何要躲起来让孤找不到?
本来,孤是来问...…他忽然卡壳,耳尖泛红,“你...…喜欢什么样的嫁衣?”
周睿渊说完,耳朵根子都红了。
小灵儿适时捣乱,“呦!太子还会脸红?主人,你看到了吗?太子会脸红。”
周睿渊被小灵儿说的怒目圆睁,装作举着手要揍她。
小灵儿被吓的瞬间消失不见,这把周睿渊给吓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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