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白得刺眼,律师递来的文件上盖着故宫博物院的红章。当刑警问到青花罐时,男人突然开口:“1930年,故宫文物南迁前夕,有人在青花罐里发现了星轨图,指向溥仪当年秘密埋藏的文物。林晚舟的爷爷为了保护国宝,故意将罐子打碎,分成两份藏匿。”
怀表在物证袋里静静躺着,表盖内侧的碎瓷片突然发出微光。林晚舟想起修复青花罐时看见的小楷,“坤宁”应该是指坤宁宫的某个地方。父亲当年抱着檀木盒离开,或许就是去寻找另一半残片。
“我要打电话。”她抓起桌上的座机,拨号时指尖发抖。归尘阁的电话响了七声,就在她要挂断时,听筒里传来电流声,接着是熟悉的修瓷刀落地声。
“晚舟?”
父亲的声音像把生锈的刀,划破二十年的时光。林晚舟捂住嘴,眼泪突然落下。背景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还有秦越的咒骂:“林星明,你以为藏在归尘阁的密室里就安全了?”
“砰——”
枪响混着玻璃碎裂声,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林晚舟猛地站起来,手铐在桌角撞出火花:“归尘阁有密室!他们在那里!”
第六章 时光回廊
警车赶到时,归尘阁二楼的博古架已经倒在地上,露出暗门后的石阶。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林晚舟摸着墙壁上的青砖往下走,指尖触到凸起的纹路——正是青花罐上的缠枝莲。
地下室中央摆着张石桌,上面散落着半片青花罐残片,边缘的缺口与她手中的碎瓷完美吻合。父亲靠在墙角,胸口的血染红了衬衫,手里紧握着个檀木盒,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个。
“晚舟......”父亲勉强睁眼,“当年我不该离开......你母亲她......”
警笛声从头顶传来,林晚舟握住父亲的手,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和母亲的一模一样。檀木盒在石桌上发出轻响,当两半残片合并,星轨图突然亮起,石桌中央缓缓升起个金属罗盘,指针正指着故宫的方向。
“小心!”
陈教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林晚舟转身看见秦越的副手举着枪冲下来。父亲突然扑过来,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修瓷刀从袖口滑落,她本能地握住,刀刃在罗盘光芒中泛着银光。
“叮——”
子弹击中罗盘的瞬间,地下室突然震动。石墙上的砖缝渗出蓝光,缠枝莲纹如活过来般蔓延,在地面拼出完整的星轨图。林晚舟看见母亲站在光影中,微笑着向她伸手,怀表链扣在月光下闪烁。
“晚舟,有些东西需要传承。”
母亲的声音混着海浪声,记忆突然清晰:父亲当年并非失踪,而是受爷爷之托去寻找另一半残片,却在码头遭遇袭击。母亲为了保护她,隐瞒了一切,直到临终前才将怀表交给她。
警灯的红光透过地下室的气窗照进来,林晚舟捡起罗盘,指针正指向“坤宁宫东配殿”。父亲闭上眼时,往她手里塞了枚钥匙,齿痕与归尘阁的木门完全吻合——那是母亲从未用过的备用钥匙。
第七章 归尘终章
三个月后,故宫文物医院。林晚舟盯着显微镜下的青花罐,最后一片碎瓷即将嵌入。怀表放在工作台上,表盖内侧的碎瓷片已经修复,缠枝莲纹间的星点与罗盘上的星轨完全重合。
“叩叩——”
敲门声响起,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是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林小姐,陈教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信封上盖着故宫博物院的火漆印,里面是张泛黄的图纸,绘着坤宁宫东配殿的地砖排列。图纸角落有行小楷:“星明吾儿,青花罐藏着南迁文物的最后线索,莫让国宝落于贼人之手。”
怀表突然发出轻响,指针指向正午十二点。林晚舟摸着父亲留下的钥匙,齿痕间卡着片细小的瓷片——和母亲怀表里的一模一样。她想起在地下室看见的星轨图,或许爷爷当年早已算准,唯有真正懂得“归尘”意义的人,才能解开最后的谜题。
手机在桌上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短信:“荣鼎拍卖行的船今晚八点离港,货舱里有你父亲当年没带走的东西。”
窗外飘起细雨,像极了那个改变她命运的春夜。林晚舟摘下工作牌,将罗盘和图纸塞进帆布包,怀表链扣勾住包带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瓷器轻响——是修复好的青花罐在晨光中呼吸。
码头的风带着咸涩,远处的货轮鸣笛三声。林晚舟站在阴影里,看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向货舱,左眉尾的疤痕在路灯下若隐若现。她摸向口袋里的修瓷刀,刀柄上的“归尘”二字硌着掌心,突然明白母亲为何给阁楼取这个名字——归尘归尘,不是尘埃落定,而是让历史的尘埃在时光中重新绽放。
货舱门打开的瞬间,怀表发出强光,星轨图在夜空中浮现。男人转身时,眼中闪过震惊,林晚舟看见他胸口露出的纹身——正是爷爷笔记里画过的“护宝人”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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