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有一天,我在路上碰到李生子,他一脸憔悴,眼神中透着怨恨。“都是裴家那家人,把我女儿名声毁了,现在还想把彩礼要回去,没门!”他生气地说。
我劝了他几句,让他看开点,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闹下去对两家都没好处。可李生子根本听不进去,扭头就走了。后来我回哈市住几天,听说李生子突然犯心梗死去了,我的苗圃生涯一下子浮现出来……
裴家办丧事,纪万林去帮忙。想着老裴头一家沉浸在悲痛之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场因为婚姻和彩礼引发的悲剧,让两个家庭都支离破碎。
在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算卦有时候能算出事情的大概走向,却算不出人心的复杂。这场悲剧,到底是谁的错呢?是裴家的多疑?还是李生子家的固执?又或是这五千元彩礼背后隐藏的人性贪婪?我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也许,生活本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无常,而我们能做的,只有在这复杂的世界里,尽量保持一份善良和理智吧。
在老杨树下,纪万林和我坐着唠嗑。纪万林猛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个烟圈,一脸神秘地凑近我说:“你可知道张大肚子那档子事儿?”
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忙追问:“啥事儿啊?快讲讲。”
纪万林嘿嘿一笑,狠抽一口香烟说:“这张大肚子,这辈子那桃花就没断过。没老婆的人里,没几个像他那样的,死后指定也是个风流鬼。要说他最走运的时候,还得是在自强村部做饭那阵儿。”
我惊讶道:“在村部做饭能有啥风流事儿?”
纪万林兴致勃勃地讲起来:“八月节分月饼的时候,他在村部竟偷拿了一包月饼。你猜咋着?他一路给相好的送去,那月饼掉地下几块他都不知道!”
我忍不住笑出声:“也太离谱了,为了讨好相好的,连月饼丢了都不管。”
纪万林又吸了口烟,接着说:“还有更离谱的呢!李老三蹲监狱去了,他就赖在人家不走。你知道他干啥了?把人家小姑娘给搞到手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可太不地道了!他就不怕李老三出来找他麻烦?”
纪万林撇撇嘴,模仿着张大肚子的语气:“他还假装害怕,对人炫耀呢,说‘这李老三出来不得杀了我呀!’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人可真是……” 纪万林也跟着摇头,两人又在老槐树下感慨了好一阵儿张大肚子这些荒唐事。这时候距离张大肚子去世还有几年时间。
正说着,张洪同媳妇从门口路过,她是张大肚子的叔辈嫂子,她胳膊上最近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玉珍喊住她:“嫂子,快进来坐会儿。我哥正写书呢,要把咱屯里的事儿都写进去,你跟他讲讲你被马咬的事儿。”
张洪同媳妇苦笑着走进来,撸起袖子露出那道疤:“这事儿我可忘不了。那天我跟张洪同走在路上,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匹马,上来就咬我胳膊。我当时都吓蒙了,‘啊’地惨叫一声,洪同赶紧去赶马,一边喊着:‘你这疯马,快松开!’那马才松口跑了。”
我惊讶地问:“当时咋会突然有匹马冲出来咬人呢?”
张洪同媳妇摇摇头:“谁知道呢,后来有人说那马像是发了疯,不过这事儿也太邪乎了。我这胳膊,到现在阴天还隐隐作痛呢。”
等张洪同媳妇走后,玉珍又压低声音跟我说:“还有宝东镇那个老太太,出去放牛被自家牛给顶死了,你还记得不?”
我点点头:“记得,当时可轰动了。”
玉珍一拍大腿:“那家人也是气坏了,直接把老牛活活扒皮了。我听着都心疼,那牛以前多老实啊,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就发狂了。那老太太的儿子一边哭一边骂:‘你这该死的牛,咋就害了我妈的命!’那场景,唉……”
聊完这些让人唏嘘的事儿,玉珍话锋一转:“二哥,写书也别老写那些糟心事儿。你还记得许春芳烧的酒不?那味道,啧啧。”
我眼睛一亮:“当然记得,我还在你家喝过呢。当年你家平房上是铁皮盖儿,一下雨就叮叮当当响,屯里人可没少送她烧的酒。”
玉珍笑了起来:“可不是嘛,她那酒是用土方法在家烧的,大锅里煮着粮食,蒸汽腾腾的。那味道醇厚,喝着舒坦。每次喝上那么一小口,一天的劳累都没了。有一回过年,纪万林喝多了,还直嚷嚷:‘这酒,可真是咱屯里的宝贝!’”
给人家当媒人,本来是件积德行善的美事,可大哥却在这件事上栽了个大跟头,落得个灰头土脸,唉声叹气。
大哥给许春芳一个姑娘保媒,男方是我们邻村的。两家条件虽说都不算怎么好,但也都过得去。按照老规矩,双方家长见了面,互换了庚帖,就算是订下了这门亲事。可谁能想到,没过多久,许家这边就提出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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