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城,格外“热闹”。
先是皇帝在早朝发落了十数位朝臣,还因为一句话免了诚王议政的机会。这一举动的背后,昭示着他对路知晚的回护,以及对国师的信任。
随后,在街头巷尾传播了数日的关于国公府沾染邪祟的“流言”,像盛夏的薄雨一般,迅速销声匿迹。仿佛前几日那所谓的人心惶惶、百姓不安都是一场幻觉。
“路家那小子素有威名,北境凯旋后,百姓都将他当做大周朝的战神,岂会真的因为一团乌云,便信了什么邪祟的传闻?”皇帝冷笑一声,“这种把戏,朕多少年前就见过了,找一帮叫花子满街嚷嚷,一筐馒头就能打发。再请几个说书的,支上摊子说上几日,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今日皇帝的举动,算是正式表了态,任谁也不敢再继续折腾。否则一旦龙颜大怒,就不是杖责三十和罚俸半年那么简单了。
“陛下英明。”一旁的内侍道。
“朕这几个儿子,除了太子没一个成器的。”皇帝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十分苦恼。
他原想着扶持老三,制衡一下太子,免得谢琮威望渐盛,连他这个父皇也不放在眼里。谁知道老三那个不成器的,连带着母舅家也扶不上墙,竟带头掺和这次的事情。
谢瑞就更不用说了。
他原是极为怜惜这个身患腿疾的儿子,早早就给谢瑞封了王,希望对方能安安稳稳地做个富贵王爷。在皇帝看来,太子虽冷厉却不薄情,将来必不会无缘无故苛待自己的兄弟。
可谁曾想……
看着最温厚的儿子,做得却是最悖逆之事。
外人或许不知,皇帝为何会因为一句话便不让谢瑞议政了?但这位帝王心思深沉,许多事太子虽未正面朝他告过状,但该让他知道的部分,却半点没让他错过。
所以,皇帝甚至比谢琮更早猜到真相。
“陛下?您可是乏了?”内侍见皇帝有些出神,开口问道。
“咳咳。”皇帝轻咳了两声,说:“让人把太子叫来,朕和他说说话。”
内侍闻言立刻着人去东宫传了话。
不多时,谢琮便揣着小猫来了。
“这只猫,你还日日带着呢?”皇帝看到他怀里的小猫后不由失笑,“朕没记错的话,这小猫叫阿晚。”
“是。”谢琮应道。
那日他谒陵回来听闻路知晚失踪,魂差点吓散了。自那以后,他无论走到哪儿,都要时时揣着小猫,唯恐再发生什么意外。
“过去朕总想约束你,想着你既是太子,便不可像寻常人那般,贪恋万事万物。直到听闻你在北境染了疫病,那夜朕一宿没睡好……”皇帝叹了口气,看上去整个人苍老了不少,“彼时朕朝列祖列宗祈求,若你能安然无恙,往后便不再拘着你。你既是储君,本该坐拥天下,没道理什么都不给你。”
谢琮垂眸不语,看上去对皇帝这番话并不怎么动容。
在他心里,皇帝最在意的永远都是江山社稷,而不是血脉亲情。所以他认定,对方那一宿没睡,多半只有零星的原因是担心他,剩下的则是在忧虑没有更合适的人做储君。
“往后你想做什么,想养猫也好,想养狗也罢,只要不出格只管去做便是。”皇帝走上前,在谢琮肩膀拍了拍,又顺手点了一下小猫脑袋。
路知晚少年时常在皇帝面前走动,对这位帝王虽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至厌恶,因此并未躲开,也没下手挠人。
“至于北境之事,朕早晚会亲自给你一个交待。”他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让谢琮不要对谢瑞下手。
“北境之事,儿臣已经查清楚了。”谢琮不打算退让。
“朕知道你心里有气,此事朕不会轻轻揭过。”皇帝说着走到桌边拿起一份礼单:“这几日的流言,让英国公府和路家那小子都受了委屈,你替朕走一趟,将这些赏赐送过去。”
谢琮看了一眼那份礼单,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皇帝拿国公府和路知晚安抚他,他没法拒绝。
“陛下不想你和诚王兄弟反目,至少明面上不能。”去国公府的路上,路知晚朝谢琮道:“陛下既然说要给你个交待,就让他交待好了。你可是储君,总不能真拿刀去把诚王剁了吧?”
诚王做的那些事又没证据,谢琮朝他动手名不正言不顺,还可能惹来非议。
“他害过你,也害过我。你觉得父皇,会让他偿命吗?”谢琮问。
“呃……咱们俩毕竟都有惊无险,他又是陛下的亲儿子,偿命只怕不太可能。”
以皇帝那性子,既要顾全父子亲情,又要顾全皇家颜面,不可能明着治诚王的罪。他所说的交待,往重了说可能是圈禁发去守皇陵之类的,往轻了说搞不好就是支到封地不得入京。
这算什么交待?
说话间到了国公府,两人暂时止住了话头。
谢琮今日是带着皇帝的口谕和赏赐来的,因此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到了前院迎接,场面十分热闹。
待内侍唱完了礼单,英国公便引着谢琮去了前厅。
“阿晚。”路仲亭瞅准时机把小猫从太子怀里抱了出来。当着英国公和国公夫人的面,谢琮也不好跟他硬抢,只能意味深长地瞥了路二公子一眼。
“二哥。”路知晚拿脑袋蹭了蹭路仲亭的手。
“有件事情我得知会你一声。”路仲亭抱着他走到一旁,小声道:“上回我在父亲和大哥面前说漏了嘴,你和殿下搞龙阳的事情……他们应该是知道了。”
路知晚:……
可真是他的好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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