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的尖叫声刺破凝固的空气。陈青山握紧镇山剑,剑身上的七峰纹路还在泛着微光。竖井深处的青铜巨眼已经睁开一条缝隙,那种凝视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退后!"陈青山一把拽住想要探头查看的小曼。井口突然喷出一股腥风,带着铁锈和腐朽木头的气味。三根青铜锁链从井中射出,如同活蛇般缠向最近的青铜柱。
黑龙会长的残躯突然剧烈抽搐。他破碎的胸腔里传出齿轮转动的声音,剩下的左手猛地抓住贯穿胸口的镇山剑:"你们...根本不懂...门后的东西才是..."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就像被无形的手扯碎,化作无数青铜碎片飞入竖井。陈青山迅速拔出七枚镇山钉,在井口摆出七星阵。钉子刚落地就剧烈震颤,钉头冒出缕缕青烟。
"陈哥!水!"小曼突然大喊。天池的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浑浊的浪涛中夹杂着银色颗粒。更可怕的是,那三口棺材不知何时已经漂到平台附近,棺盖大开,里面黑洞洞的像三张饥饿的嘴。
雪貂窜上陈青山肩头,尾巴炸得像把刷子。陈青山摸出镇山印,大印底部的篆文正在发烫。他当机立断,将大印按在最近的青铜柱上。柱身立刻浮现出血色纹路,像血管一样向四周蔓延。
"这是镇山血符。"陈青山声音发紧,"我师父说过,只有守门人临死前才能激活。"
血色纹路很快布满七根柱子。竖井中的星空突然扭曲,那只青铜巨眼痛苦地闭合。但就在它消失前,陈青山分明看到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七十年代登山服的杨守诚!
水位已经漫到脚踝。小曼从背包扯出绳索:"我们得离开平台!"话音刚落,三口棺材突然同时竖起,像三块墓碑围住他们。棺内传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每一声都让人牙酸。
陈青山咬破食指,在剑身上画了道血符。镇山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剑尖所指之处,水面自动分开。他拉着小曼冲向最近湖岸,身后传来木头爆裂的巨响——三口棺材同时炸开,十二根青铜锁链破空而来!
"趴下!"陈青山转身挥剑。锁链与剑刃相撞迸出火星,其中三根被斩断,断口喷出银色的液体。剩余九根锁链突然改变方向,像蜘蛛腿般插入湖底。整个天池剧烈震动,湖中央出现巨大漩涡。
雪貂突然挣脱小曼怀抱,箭一般射向树林。陈青山瞥见树丛间闪过橙色衣角——是那三个穿防寒服的人!他们居然还活着,正用某种金属仪器对准漩涡中心。
"黑龙会的探子!"小曼举起猎枪,但距离太远。陈青山从腰间皮囊摸出三枚镇山钉,甩手掷出。钉子破空而去,最前面那人惨叫一声,仪器爆出电火花。另外两人立即拖着同伴退入密林。
漩涡已经扩大到直径三十多米。透过浑浊的水体,能看到湖底青铜平台正在上升,七根柱子像爪子般张开。更骇人的是,平台中央的竖井里伸出无数青铜须,正在空中编织某种结构。
"是门框。"陈青山脸色铁青,"他们在强行开启青铜门!"
小曼突然指向湖面:"白小雨!"那个本该爆裂成银雾的少女,此刻完好无损地站在漩涡边缘。她赤着脚,白色连衣裙湿透贴在身上,锁骨处的七点红痣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而且变成了青铜色。
陈青山摸出最后七枚镇山钉:"我去打断仪式,你去找那三个探子。他们手里肯定有控制白小雨的东西。"
"小心那丫头!"小曼压低声音,"她刚才明明...不像活人..."
没时间多说了。陈青山将镇山印塞给小曼,自己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当他冲入湖水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水面自动分开一条路,仿佛有无形屏障隔开了湖水。
漩涡中心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青铜平台已经完全露出水面,七根柱子顶端各嵌着一块玉片,正是从干尸体内取出的那些。白小雨站在平台中央,双手捧着钥匙环,嘴里哼着诡异的童谣:
"青铜睁目,天门倒悬,七人入,三人还..."
每唱一句,钥匙环就亮起一分。竖井中伸出的青铜须已经编织出大半个门框,隐约能看到后面扭曲的星空。陈青山注意到白小雨脚踝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青铜线,一直延伸到竖井深处。
"小雨!"陈青山试图靠近,少女却突然转头。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青铜色,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弧度:"陈叔叔,你来得正好。第七个守门人...就是你啊..."
钥匙环突然自动飞向门框顶端。陈青山暴起挥剑,镇山剑斩在青铜线上,迸出一串火花。白小雨发出非人的尖叫,皮肤下浮现出树枝状的青筋。更可怕的是,竖井深处再次出现那只巨眼,这次睁开了三分之一!
"青山!接着!"岸上传来小曼的喊声。陈青山回头,看到她将镇山印高高抛来。大印在空中翻转,底部篆文红得像烧热的铁。就在陈青山接住的瞬间,印底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笔直命中白小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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