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抓起了棺中陪葬的短刀:"我两个都要救!"突然她刀锋划破掌心,血珠溅在引魂幡上。所有的童尸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苏蓉开始跪拜。
"以血饲鬼!你疯了!"李伯的捆尸索缠住她手腕,"这会魂飞魄散的!"
"当年你们用童尸养我的魂魄,今日我便还他们自由!"苏栀将染血的引魂幡插入地面,三十八道鬼影破土而出,"去!找你们真正的仇人!"
只见这些童尸尖叫着扑向苏蓉,却在触碰她衣角的瞬间灰飞烟灭。老妪的鬼魂突然大笑:"蠢丫头!这些本就是你七岁前的替死鬼!"
苏桐的天灵盖此时突然裂开,翡翠玉蝉振翅飞出。他的身体迅速干瘪,皮肤下凸起树根状的脉络:"姐……把我封进棺材……"
这时祠堂里的地砖寸寸龟裂,百鬼抬着一口血红棺材破土而出。苏蓉掀开棺盖,里面铺满了苏栀从小到大的照片:"阿姊你看,我连你的长眠处都备好了。"
"休想!"李伯引爆怀中的铜铃阵,气浪掀飞半数鬼魂。他扯开人皮面具,露出与苏父相似的面容:"二十年前我能封你一次,今日就能再次封你……"
苏蓉的指甲突然刺穿了他的胸膛:"当年你亲手把女儿推下井,如今还想要救孙女?"她甩开李伯的尸体,指尖上沾血在苏桐额头画符:"以父祭天,百鬼同欢!"
苏栀抱住逐渐冰冷的苏桐,发现他后背的槐树根正在开花。血红色的槐花中浮现出一个婴儿的脸,正是三岁时的弟弟。
"用这个!"垂死的李伯抛来半截铜钱剑,"刺你膻中穴……"
当剑锋入体的刹那,百鬼发出凄厉哀嚎。苏栀看见自己的血化作金线,将苏桐体内的槐树根寸寸斩断。苏蓉的虚影在金光中扭曲:"你竟然用纯阳血……"
"因为我不是苏家人!"苏栀扯碎染血的出生证明,"李守义抱养的女婴,这才是真相!"
棺盖此刻轰然闭合,百鬼抬着苏蓉沉入了地底。暴雨停歇时,苏桐在晨曦中睁开眼:"姐,我梦见你把玉蝉……"
这时他忽然顿住,苏栀的心口插着半截铜钱剑,鲜血在身下汇成了八卦阵。翡翠玉蝉在她掌心碎裂,蝉翼的梵文正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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