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突然指着下方,影狼幼崽正蹲在锻炉入口,金色瞳孔映着爱德华的龙鳞。莉娅轻笑,银月匕首收入鞘中:“月神说,幼崽的选择,就是月相的指引。”她望向爱德华,耳尖的血迹已凝成银霜,“您看,连影狼都知道,真正的火种不是毁灭,是守护。”
锻炉的轰鸣越来越近,托克突然掏出羊皮地图,发现“铁誓熔炉”的标记正在发热:“殿下,地图上的锻炉位置变了!它跟着您的龙血在移动,就像……就像在等待真正的主人。”
爱德华摸着断剑剑柄,上面的刻字已被龙血浸透。他想起老汤姆临终前说的“活着才能传递火种”,想起罗兰在集市战斗时挡在他身前的身影,想起三十七名矿工望向他时眼中的光——那不是看王子的光,是看火种的光。
“走吧,”他抱起影狼幼崽,龙鳞与幼崽的银毛相触,竟未灼伤分毫,“锻炉在等断剑,而我们——”他望向阶梯尽头的火光,“我们要让铁锤山脉的矮人听见,圣罗兰的流亡者不仅会逃亡,还会带着火种,在锻炉里锻造出新的黎明。”
隧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不是机械蜘蛛的威胁,而是矮人锻炉的欢迎。爱德华知道,罗兰的断剑没有白守,老汤姆的齿轮还在他腰间作响,每一步向下,都是离圣剑胚更近一步,离那个让子民不再流浪的世界更近一步。
月光从密道的透气孔洒下,照亮逃亡者的背影。莉娅的银月匕首在石壁刻下月神符文,为可能赶来的罗兰留下指引;托克的酒壶叮当,数着剩下的雷霆烈酒,盘算着到锻炉后怎么跟铁须长老算账;而爱德华,手按在龙血吊坠上,母亲的影像在月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说:“真正的王者之路,从来不是王冠照亮的,而是子民的信任,让每个脚印都成为火种的印记。”
当第一簇锻炉火花从阶梯尽头溅起时,爱德华终于明白,月光照亮的逃亡路线,从来不是地图上的密道,而是每个心怀希望的人,用信任与牺牲铺就的、通向重生的路。影狼的嚎叫还在隧道上方回荡,但这次,它们不再是追兵,而是目送火种远去的守卫——因为在龙血与锻炉的共鸣中,流亡者的旗帜,早已化作照亮黑暗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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