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暗格弹开,掉出一枚青铜钥匙。
钥匙坠入水银,却没有沉没,反而浮在银面上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红靴女人突然惨叫!
她胸口的红线疯狂扭动,像被火烧的蚯蚓般缩回血洞。
台阶尽头传来轰鸣。
石壁裂开,露出一尊青铜鼎。
鼎高三丈,表面铸满痛苦的人脸,每张脸的嘴巴都是张开的,形成鼎身的通气孔。
鼎耳上拴着铁链,链子另一端没入黑暗,不知通向何处。
钥匙浮空而起,自动飞向巨鼎。
“不!”
红靴女人扑向钥匙,她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解体——
皮肤像蛇蜕一样脱落,露出底下布满梵文的躯体!
那不是刺青。
是直接刻在肌肉上的经文!
每一笔划都在渗血,让她看起来像被千万把刀凌迟过的血人!
钥匙插入鼎身正中的锁孔。
巨鼎震动,鼎口喷出紫黑色烟雾。
烟雾中浮现无数人影,有男有女,全都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姿态——
有的捂着眼睛,有的抓挠喉咙,还有的抱着自己的断肢。
董小宛突然跪倒,对着烟雾中的某个身影哭喊:“娘!”
那是个穿素衣的女子,脖颈处有一圈红线——像是被极细的钢丝勒断过头颅,又被人精心缝合。
红靴女人(现在该叫“梵身女”了)爬向巨鼎。
她的肌肉开始剥落,像腐烂的墙皮般一块块掉下,露出森森白骨。
白骨上也有字。
不是梵文,是工整的小楷:
「董天青弑妻录」
董京如遭雷击!
父亲的名字怎么会刻在敌人骨头上?
梵身女的白骨手指突然插入自己眼眶,抠出两颗眼球扔向巨鼎!
“以目为祭,请尊主临世!”
眼球在鼎中炸开,血雾凝结成一个高大身影。
黑袍。
青铜面具。
面具的眉心处嵌着七颗星——正是董京掌心的北斗黑痕!
“不归人。”董京的剑指颤抖,“三年前就是你...”
黑袍人抬手。
董京的乌铁剑突然弯曲,剑尖调转方向,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你父亲没告诉你?”不归人的声音像千万人同时低语,“乌铁剑本就是我的东西。”
剑柄暗格里突然伸出倒刺,扎进董京掌心!
黑痕七星大亮,顺着血管往手臂蔓延!
董小宛冲过来抓住剑身,手掌被割得血肉模糊。
“哥!用针!”
她指的是掉在地上的金针。
董京左手抓向金针,不归人突然挥袖——
一阵黑风卷起金针,钉入董小宛的眉心!
没有血。
金针像被海绵吸收般没入皮肤,董小宛的瞳孔瞬间变成金色。
她转身,一掌拍在董京胸口!
这一掌带着龙吟虎啸之力,打得董京撞上青铜鼎。
鼎身的人脸突然全部睁开眼睛!
无数双手从鼎里伸出,抓住董京的四肢往鼎内拖拽!
不归人摘下面具。
面具下是董天青的脸!
“乖儿子,”他微笑,“为父教你最后一课——”
“七星锁魂,锁的从来不是敌人...”
“...而是至亲之魂!”
鼎内传来咀嚼声。
董京的右腿已经被啃得露出白骨。
就在他要被完全拖入鼎中的刹那,乌铁剑突然自爆!
剑身碎片化作七道乌光,分别刺入:
董小宛的眉心、
梵身女的喉咙、
不归人的双眼、
青铜鼎的四足!
巨鼎倾斜,鼎口流出黑色脓血。
血泊中,董京看见一块熟悉的玉佩——
那是母亲从不离身的鸳鸯佩!
玉佩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纸条。
上面只有八个字:
「梵身非父,鼎中有钥」
〇
(9)噬心·双魂·断龙劫
血在流。
董京的右腿白骨森森,鼎中伸出的那些手还在撕扯着他的皮肉。
玉佩就躺在血泊里,半截浸在黑血中,八个字像八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梵身非父,鼎中有钥」
不归人的面具已经摘下——那张和父亲董天青一模一样的脸正在扭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董小宛的眉心插着金针,金色的瞳孔里没有半点情感。她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黑气,再次朝董京袭来!
董京咬牙,猛地抓住鼎沿,借力翻身,整个人滚进鼎中!
黑暗。
腐臭。
无数双手撕扯着他的身体,牙齿啃咬着他的骨头。
董京在剧痛中伸手,在黏稠的血肉中摸索——
指尖突然触到一块硬物。
钥匙!
不是青铜钥匙,而是一枚骨钥,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鼎外传来不归人的怒吼:“你敢!”
董京握紧骨钥,猛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不是心脏,而是心口偏右三寸——那里,是七星黑痕的天权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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