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雪城的桃花开败第七轮时,叶蓁的白发已染回半墨半雪。
南胥月蹲在昭明祠的屋顶修瓦,檐角新悬的银铃刻着歪扭的“蓁”字。春风掠过铃舌,他忽然偏头躲过一颗松子,笑着望向树下煮茶的女子:“谋杀亲夫?”
“亲夫?”叶蓁拎着茶勺敲了敲冰碑——那碑上“聘礼”二字早被岁月磨得温润,“聘礼没抬,合卺酒未饮,南公子这称谓倒是叫得顺口。”
南胥月翻身跃下屋檐,袖中抖落一枝并蒂桃,花蕊里凝着暮悬铃与谢雪臣的魂火:“夫人若嫌冷清,今日便让那两个看客作证。”
**烬暖·合卺**
合卺酒盛在摔过九次的粗陶碗里。
暮悬铃的红绸缠着谢雪臣的虚影,魔气凝成喜烛,烛泪却是金色的。她指尖戳了戳冰碑上的刻痕:“你这婚书连个吉时都没有,寒碜。”
“吉时?”南胥月将陶碗抵在叶蓁唇边,“她撕我命簿那日便是吉时。”
酒液入喉的刹那,叶蓁腕间金纹骤亮。
昭明祠的桃林无风自动,积雪化作万千银蝶,蝶翼上浮着过往七年的画面——她劈开混沌珠的疯魔,他散作桃瓣的决绝,暮悬铃撕心裂肺的“骗子”,谢雪臣魂火重燃时眼角的水光……
南胥月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坠入陶碗:“以血为契,以魂为诺。”他眼底映着银蝶纷飞,“碧落黄泉,红尘万丈,叶蓁是我南胥月唯一的妻。”
叶蓁拽过他染血的指尖按在冰碑上:“再加一条——若再敢独自赴死,我便将你元神塞进雪狐肚皮,日日当暖炉抱着。”
暮悬铃的嗤笑混着银铃响动:“肉麻。”她甩出红绸卷走半坛酒,“礼成了赶紧洞房,别耽误我赏月。”
**烬夜·春深**
红烛燃尽时,南胥月腕间的金纹缠上了喜被。
叶蓁的白发铺满枕席,发梢勾住他颈间红绳:“这绳子……是我当年砸你的砚台穗子?”
“定情信物。”他笑着将红绳系上她脚踝,“那日你砸过来的不是砚台,是劫。”
窗外忽起风雪。
南胥月翻身将人裹进大氅,指尖金纹凝成屏障。叶蓁却挣开他怀抱,赤足踏上窗棂:“看——”
雪幕中,暮悬铃正与谢雪臣的虚影共舞。
魔气织成红绸,神魂凝作长剑,剑锋挑落的不是星辰,而是当年混沌珠湮灭时的光尘。谢雪臣虚握她的手,在雪地勾出“不离”二字,暮悬铃却一脚踏碎,魔纹绽出“偏要离”的狂草。
“像极了当年的我们。”南胥月将下巴搁在叶蓁肩头。
“谁跟你一样别扭?”她反手将雪团塞进他衣领,“我向来是直接动手。”
**烬诺·长生**
百年后的某个雪晨,叶蓁在桃林捡到只垂死的雪狐。
狐尾尖一点金纹,眸中凝着熟悉的讥诮。她抱狐入怀时,南胥月的新酿正巧启封,酒香惊落满枝桃花。
“又捡什么麻烦?”他拎着酒勺挑眉。
“麻烦精。”她将雪狐丢进他怀里,“跟你一样,死不透。”
雪狐炸毛的瞬间,南胥月瞳孔微缩——那金纹的走势,分明是当年他散作桃瓣时护住的一缕神识。
暮悬铃的银铃自云端坠落,魔气里裹着张泛黄的信笺:
“云游去也,魂灯放你檐下。若念我,往灯里浇些桃花酿——要南胥月亲手摔坛的那种。”
叶蓁燃了信笺煮茶。
火光中,南胥月腕间金纹缠上雪狐尾巴,狐耳尖一点朱砂痣灼灼如焰。她忽然轻笑:“这次,养大些再气我。”
雪狐呲牙咬住她袖角,南胥月趁机将人圈进怀里。新雪覆上旧碑,碑上“蓁”字被岁月磨出温柔的光。
(红尘烬暖,桃花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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