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其实在潮白河里被捞起的那刻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上一世就是练废的号,没必要浪费精力在上面了。
“嗯,我好好爱你就够了!若有一天我们归于自然,我想成为你沙丘上的曲线,来感受你的滚烫,体会你的酷寒。”
秦若水释然。
“若你成为风儿,我将是一粒沙,有歌云: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周南想笑。
“人海茫茫,山长水阔知何处,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珍——妈呀,搞错了,这可不能当着妈妈唱。”
周南捏了捏她古灵精怪的脸。
“哥哥,人家嘴唇有点干。”
周南一把将秦若水拉入怀里,然后深情地凝望着,秦若水配合地闭上眼睛,一对浓密地像两把小扇的长睫毛轻轻煽动着,那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也呈金黄,周南心动地慢慢俯下去,还有2.006厘米时,他故意滴出了两滴口水……
周南没料到事态如此严重,他就是开个玩笑,若水说嘴唇干燥,我就用口水滴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哥哥!你别让我抓到你,抓到我今天让你知道戏耍你媳妇的下场!”
秦若水开始追撒腿就跑的周南,但沙漠是松散的,她不觉得在前进,而是在后退。
“哈哈哈,媳妇你好棒!居然被你抓到了。”
周南佯装跌倒。
不知道是谁,也或许是风,反正他们滚下那个沙坡头,拉出一道丝带般飘逸的踪痕。
电话铃响起:“老周,我飞飞!”
“飞飞!你好吗?”
“我不好,在风陵渡,快过不下去了。”
“怎么到风陵渡了,那不是王兆基家吗?”
“是的,我因为一些事从齐鲁跑出来了,一看王兆基过得非常不如意,他在死扛!我劝他找你当面聊聊,所以我想问问我俩来北凉你欢迎吗?”
李飞飞总这样跳脚,谁都难料他下一步是什么棋。
“必须欢迎,电话给王兆基……电话不好说就直接来,人生除了生死别无大事!要不你俩过来给我定个婚也行!”
“哥哥,被同学们知道不好吧?”
“没事,他们是兄弟。”
天色微变,空气中有湿润的味道,好像要下雨。
火烧云开始漫卷,卷向悠然的苍霞,经过反复的厮杀开始融合并翻滚着。
苍霞被铺天盖地的红云裹挟并逐渐压低而趋于安静,但它无法承受这遮天蔽日之重,快要涣散时忽而一卷,凝聚力量向火烧云猛袭——那抹艳红遭遇突袭,瞬间一滞,然后荡漾开来,但未能躲开苍霞的侵袭,逐渐融合。
红云褪去了原有的色彩,幻为琥珀白,若凝脂般悬于天空轻颤,摇摇欲坠,万丈阳光蓬松着它长发的波澜。
“南南哥哥,你很喜欢福字八角古钱对吗?来,你捧着它可劲稀罕,完了我收着。”
“好的宝贝,我就见过两回,贴在唇上就一次,我喜欢那鬼斧神工的凸纹,古老的样式却非常圆润可爱,我当时以为你会生气。”
周南含糊不清地表达了最真正的想法。
“本来就是咱家的,你想看告诉我就行了,再说了你喜欢我很开心,它的硬度不够的,你不咬就行,当然你不会咬,上次你就很轻……”
骆驼在边缘找着吃了几朵骆驼刺,觉得两人玩得不能再野了,它把自己立在沙丘的最高点,向苍穹长鸣,那长鸣不单调,像是在咒骂。
“看看这俩尽说我听不懂的鬼话,哪有什么云,云由心生而已。”
骆驼说得对,有诗云:荡胸生层云…阴阳割小鸟——对不起,阴阳割昏晓!。
“哥哥,现在光不是很强,曝光度可以了,来拍照吧!”
秦若水穿起衣服,先摆起一个前行的动作,然后手遮着额头突然回望,后来纯粹野兽派路线,有坐着的,有趴着抬头看的,有躺着闭眼的,有侧卧看着远方的,有跳跃起半空抢镜的,还有把自己埋了只有头的,最让人看不懂的是倒立是个什么路数!
沙漠无言,承受了人间的温情。
“一二一”
秦若水将脸贴在驼峰上,心无所求地拨弄着温暖的驼绒毛。
周南搂紧她纤细的腰肢,在悠扬的驼铃声中缓缓南去,一阵风起,那金色的沙幕卷动又落下。
南行不到三里,越过山丘,一座宏伟的古城遗址呈现面前。
坐北朝南,方形。
是国内现存最大最完整的汉唐遗址,准确面积29.97万平方米。
城墙、马面、瓮城、腰墩、角墩基本完整,连古井都未塌没。
“哥哥,我们进城看看吧!这个城是什么级别的城池?”
“嗯,这里先置表是县,后升级为建康郡,北凉时为国都,纷争了半个世纪,算起来干仗干了五百年。”
“也就是说这里原本繁华如江南?”
秦若水的眼里带着疑问和惊叹!
“十六国前,这地方人口两万多,驼铃悠扬,但连年打仗,城破人亡,有一次被掳走三千户,万亩良田弃耕,繁华落尽只余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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