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仁!”
周瑾厉声喝道。
便见苏夏仁揉着眼睛站起身来。
“在的在的,先生恕罪,昨日被我师父捶到大半夜,实在是太困了。”
四周传来笑声。
有人低声笑道:“这家伙,似乎每日都要被他师父揍一顿,摊上那位师父,也是可怜。”
周瑾没好气地重复道:“浩然气如何修行,具体说说。”
苏夏仁拍了拍脸颊,有气无力道:“一般而言,分为两种。”
“其一,便是读圣贤书,悟天地正理;听大儒讲经,心神往之;行正义之事,问心无愧……再通过灵力精炼的法门,便可将灵力转换为浩然气。”
“其二,便是配合外道蒙心诀,欺瞒本心,使自己认定自身所言、所为皆为…“
周瑾急忙抬手示意。
“停,这其二便不用说了,书院不允许这其二存在,若是书院弟子利用外道手段修习书院术法,一律逐出书院。”
苏夏仁无精打采道:“先生,我可以坐了吗?”
周瑾淡然道:“先站着,等你不打瞌睡了再坐。”
说着,便快步朝讲坛走去。
姜北趁机朝苏夏仁挥了挥手,脸上满是笑意。
苏夏仁倒是看到了姜北,不过脸上只有有气无力的茫然。
姜北下意识摸了摸脸,随即释然。
那时候的自己,又黑又瘦,与现在的模样对比,称之为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便不再纠结,目光回到周瑾身上。
周瑾将浩然气的养气方式,外加精炼法门事无巨细地讲了两遍。
确认众人皆无异议之后,这才让众人尝试。
每人桌上皆有书籍,周瑾让弟子们翻到一篇名言摘录让弟子们默诵。
该篇名为:“为人。”
紧接着,是下一篇:“处事。”
姜北粗略一看,并非世俗之间俗称的为人处世,有着不小区别。
字字精凿,句句皆是至理。
原本姜北以为书院所学与别处学堂类似,不是空泛大道理,便是空中楼阁。
却不料只是一眼看去,姜北便就此改观。
一字一句皆直指人与事最为精深之痛处,三言两语的精准言语,便让人心神随之流转。
姜北受过几年蒙学,父亲又是学堂夫子。
所以从小熟读各类蒙学。
心中虽无点墨,眼下的经典却也能很快吃透理解。
姜北身旁不远,柴清兄妹身上已是散发阵阵玄妙正气,使身在一旁的姜北心神不经意间共鸣而起。
自然而然地运转起周瑾教授的精炼法门。
不多时,身上竟然同样散发着相同的气息。
周瑾一脸不可置信,生怕被旁人看到,又匆忙背过身去。
握着戒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了不得了不得,不愧是你!”
姜北不知,身上的气息也并未引起旁人惊讶。
即便注意到姜北的变化,也大多以为姜北与柴清等人一般,修习此种法门久矣。
璃华埋头看着话本,对姜北的变化不屑一顾。
在她看来,便是练那通天彻地的九式刀法都无意义,更看不上儒家的浩然气。
正看到精彩处,嘴角不由得露出古怪笑容。
下一瞬,夹在书中的话本被人猛然抽走。
周瑾沉声道:“既来听学,为何还要分心看杂书?”
“再有下回,你便跟那苏夏仁一般站着听学。”
璃华神色颇为不满,翘嘴道:“我又不是书院弟子,大不了明日我便不来了。”
周瑾用戒尺在她脑袋上敲击数下,继续说道:“我会叮嘱你家公子,往后务必带着你,并且要对你严加看管,至少讲学堂内不能看杂书。”
璃华有些气急败坏,皱眉道:“你!”
周瑾笑了笑,以心声道:“怎么?不服?小小武器而已。”
璃华大惊失色,顿时有一种底细跟脚被完全看穿的感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周瑾暗笑一声,直叹这小姑娘还是太年轻。
如此一来,对方的身份倒是能确定了。
不过心中仍是十分震撼与不解。
心声不停,继续说着。
“且不说在你全盛之时老夫尚且不惧你,如今你这副模样,在老夫眼里便如同学步的稚子。”
“当然,老夫不会也不屑于对你如何,至多与你家主人提一嘴罢了,想必这小家伙对周某还是有几分敬重的。”
璃华心虚地低下头去,倒不是怕了这可恶家伙,只是害怕给姜北惹来麻烦。
到时候若是姜北心一横,那才是真的万事皆休了。
周瑾这回不再以心声法门传声,开口道:“不求你跟着修习各类术法,但是书你得读,每月我会考较你一次,若是不能通过,以后你便不用来了。”
璃华心中刚生气窃喜,立马又变得病仄仄的。
哪儿是不用来,多半是不能来了。
至于怎么个不能来法?璃华心里倒是清楚明白。
一想到姜北心湖之中那个恶心恐怖的东西,璃华便心烦意乱。
此后,璃华便心不在焉一整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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