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寒潭底的混沌灵脉地图泛起微光,如流动的星河漫过叶澜足面。
她怀中的宿主虚影逐渐凝实,指尖拂过地图上玄冰宗旧址的标记,灭世纹与道心光在相触瞬间化作万千萤火虫,绕着双生莲茎秆盘旋上升。
“姐姐,这就是母亲用灵识守护的本源核心?”宿主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透着清越的铃音般质感,她望向灵界本源入口处的光茧碎片,“原来我们的灵根,本就是混沌灵脉的分脉。”
叶澜点头,将双生莲轻轻放入寒潭。
莲花触及水面的刹那,潭底喷涌出十二道冲天光柱,每道光柱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灵雾——
赤橙黄绿青蓝紫,再混以金银双色,正是灵界现存的九种灵根与三种变异灵根的光芒。
“道心种母体共鸣了!”叶幽扶着叶明远退到潭边,只见宗主令残片在光柱中逐渐复原,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道纹,“这是...凡人的劳作轨迹?”
光柱顶端爆开璀璨的光雨,叶澜看见药田里的锄头、书斋中的毛笔、铁匠铺的铁锤等凡人器物虚影,正与修士的飞剑、玉简、丹炉虚影相互交织,在虚空中勾勒出新的灵脉走向。
楚逸的护道者佩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古老符文与双生莲共鸣,化作流光没入叶澜眉心。她只觉识海轰然炸开,无数画面涌来:
玄冰宗初代宗主在雪山之巅刻下护道者心法,青岚宗开山祖师以自身道心为种浇灌灵田,甚至千年前那场导致灵根分级的天道之争——
“原来灵根高低之分,本是天道漏洞的折射。”叶澜低语,双生莲在她丹田处缓缓展开,莲心映出灵界各地的景象:
云深书院的低灵根弟子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凝聚出的灵气团,青岚宗杂役弟子手中的扫帚突然泛起灵光,就连凡人村落的孩童,也能看见指尖萦绕的淡淡光晕。
叶明远伸手触碰潭边新生的道纹,那些由炊烟、剑穗、露珠组成的纹路发出温和金光,顺着他的指尖治愈着受损的灵根:
“澜儿,当年你母亲拼死护住本源入口,始终参不透为何天道会出现漏洞...原来真正的天道,从不在意灵根属性。”
宿主指着天空,只见无垢碑方向射来万道金光,每道金光都连接着一个闪烁的道心种:
“看!护道者传承在重组灵界法则!”
金色光雨落下,叶澜看见所有修士的灵根处都绽放出道心之花——
杂役弟子的是蒲公英般的小白花,象征着平凡中的坚韧;金丹长老的是火红色的剑兰,代表剑道初心;而她与宿主的双生莲,则在灵根深处化作阴阳双鱼,尾鳍轻摆间荡起混沌涟漪。
“灵根测试碑在碎裂!”叶幽的心莲镜重新凝聚,镜面映出各宗门的测试碑纷纷崩解,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空中的道心光屏,“现在测试的不是灵根属性,而是道心纯度?”
光屏上,青岚宗旁系子弟叶明轩的测试结果显示为“筑基可期·商道之心”,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向来被嘲笑的杂灵根,此刻正泛着代表商贾的金色微光。
曾经的“天才”叶清禾,光屏上却迟迟未显字迹,最终只浮现出灰扑扑的“无道心”三字。
“怎么会这样...我的天灵根...”叶清禾踉跄后退,手中的高阶灵器失去光泽,“我明明...明明修炼了最上乘的心法...”
“道心不存,灵根皆虚。”楚逸收剑入鞘,护道者印记化作一枚道纹融入他的眉心,“灵界从今往后,评判修士的不再是灵根品级,而是能否守住本心。”
远处传来震天的轰鸣,玄冰宗旧址的护山大阵彻底解封。
众人透过传送门望去,只见原本被冰雪覆盖的废墟上,正生长出由道纹构成的参天巨树,每片树叶都映着不同的求道画面:
有修士在悬崖边刻下自创剑诀,有凡人背着药篓在雪山采药,甚至有孩童将最后一块饼分给流民。
“那是...万华道树?”叶明远震惊地看着巨树顶端绽放的七彩花朵,“传说中只有天道认可的文明,才能孕育出这样的灵植。”
宿主轻轻握住叶澜的手,两人掌心的阴阳纹路化作流光飞向道树,在树根处聚成一眼清泉。
泉水漫过之处,冰雪消融,露出埋在地下的古老玉简——
正是沈墨寒用来分裂双生宿主的逆种玉简。
“逆种并非毁灭之力,只是天道留给文明的修正机会。”叶澜拾起玉简,只见上面的灭世纹已化作灵动的道纹,“沈墨寒错把漏洞当缺陷,不知漏洞本身,才是让灵界进化的契机。”
混沌虚空中,那位神秘存在轻轻挥手,灵界外的混沌之气化作细雨落入道心之泉。
叶澜听见她的低语在识海回荡:“所谓天道,从不是完美无缺的镜面。裂痕里透出的光,才是文明生长的方向。”
道心之泉出乎意料的沸腾,万千道心种顺着灵脉流向灵界各地。
叶澜看见青岚宗的药田里,新长出的灵植叶片上都有道纹流转;云深书院的藏书阁中,古籍自动翻开至空白页,等待新的道心感悟书写;就连凡人市集的酒旗上,都泛起了可以抵御邪祟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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