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当初并未脱下裤子与他人比谁尿得更远。
她只是用手将底裤扯平,露出一个模糊的外形,假物件牢牢附着在脐下三寸。
众人一惊,个个对她那瘦小的身板刮目相看。
不巧的是旁边站了个女娃娃,看了之后被吓哭了,还是晏为卿带着她,提了一篮鸡蛋去登门道歉,此事才得以解决。
自那以后,村头就传出晏家的阿昭尿得最远,最有男子气概的谣言。
忆起往事,江昭脸一红,也不握他的手了,跳起来两只手去捂晏为卿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让别人听见,我脸还要不要了?”
晏为卿嘴角泄出一声轻笑,任由江昭红着脸拉着他快步离开。
街道空无一人,两人亦步亦趋朝前走。
临到晏府,江昭突然问他。
“晏为卿,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怀中的假死药如同烫手山芋,她拿不准晏为卿的想法。
晏为卿朝前走去,衣摆微动。
“说什么胡话,是那日的酒还未醒?”
他握住江昭的手不敢有动作,另一只手拿着乌纱帽,不禁摩挲一下,他继续开口。
“为何会想到这件事?”
江昭努努嘴,朝前看去。
“就是突然想到了,我今日听说国子监的钱大人,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没了,前几日我还在书院见过他呢。”
她佯装毫不在意,耸了耸肩。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定哪天就突发恶疾呕血身亡了呢?但不要紧,其实谁死了都不重要,悲伤一下,就忘了吧。”
晏为卿未曾言语,半分也没听进去。
不敢想江昭若是身死,他会如何。
两人踏上晏府的石阶,正门两侧的护卫向恭敬行礼,进府后,江昭打了个哈欠,松开了晏为卿的手。
“我有些困倦,先回院子,晏为卿,你记得抓紧准备我与春花的成婚宴,这墙上也该挂红绸了。”
晏为卿在她松手的那一刻心中一空,他面上不显,声音哑然,回了一个好字。
他长身玉立,望着江昭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离去。
小径幽静,晏为卿面无表情。
江昭的问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若她身死,他会如何?
晏为卿从未想过,他只认为自己会死在江昭前头。
也算是自私自利一回,不愿活着听见江昭死讯,去试那噬心之痛。
……
江昭日夜掰着手数日子,成亲之日如期而至。
当初算好的良辰吉日,天朗气清。
晏府从几日前起便开始装灯结彩,朱红色的大门上贴着金灿灿的“囍”字,正门两侧,硕大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底下流苏垂落,微风吹过,轻轻摇曳。
江昭昨夜兴奋地睡不着,直到子时才入睡,结果一大早被夏云拉起来梳妆打扮。
新郎官的行头也有讲究,夏云将江昭长发束起,插上玉簪,又配上一顶镶嵌着红宝石的官帽。
江昭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也不犯困了,连忙起身,等着夏云捧来大红喜服后,利索换上。
殷红锦袍上绣着金丝花纹,宽大的衣袖配上笔挺的衣袍,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仪表堂堂。
等装扮好了一切,江昭才推开门出去。
门外身着红衣的媒人在同顾秀禾说些讨喜的话。
“二公子一表人才,今日定要把少夫人风风光光娶进门,让旁人看看晏家公子的风采。”
晏为卿身姿笔挺站在一旁,晨光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他内里一袭素白里衣,外头披着一件正红长袍,与这喜庆的氛围相融,也是讨了个好喜头。
他唇角带笑,与一个期盼幼弟成亲的好兄长并无不同。
江昭眼睛微微一亮,晏为卿往日常服只有素衣,除却那身官袍,江昭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红衣。
衬得他容颜清光映雪,清贵出尘。
她几步上前,仰面问他。
“晏为卿,你陪我一道去寻府接春花吗?”
晏为卿眸光流转,目光在她冰肌透骨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后拒绝,竭力使自己面中带笑。
“不了,府上宾客众多,要我招待。”
江昭有点失望,但眉宇间依旧透着欢喜,她四处张望下,看着晏府内张灯结彩,挂满红绸的场景,眉眼弯弯。
“这布置得真不错。”
她想得极为周到
“待会江时叙他们来了,你定要拦着他们,不准闹洞房,春花性子内敛,被吓着了就不好了。”
一旁的媒人捂着嘴笑,“少夫人嫁给您,可真是嫁对人了。”
晏为卿面色不动声色,只是一并应下。
小厮脚步匆匆,从门外赶来。
“公子,到时辰了,该出发去寻府了。”
江昭也不想耽搁,当即就朝门外走去。
晏府正门外,一匹高头大马被人牵出,它浑身皮毛如绸缎般顺滑,在日光下泛着枣红色光泽。
是一匹宝马良驹。
江昭两眼发光,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晏为卿,你怎么知道我想骑大马,我想好久了,都忘记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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