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符道堂开课：锋芒初露
青霞观的符道堂坐落在观东的松涛深处，九间相连的青瓦木屋呈北斗状排列，檐角悬着拳头大的铜铃，每片铃叶都刻着不同的符头。顾清尘踩着苔痕斑驳的青石板走近，铜铃忽然齐鸣，铃声中竟暗含《青霞引气诀》的韵律——这是符道堂特有的“辨符铃”，唯有心怀纯善的符道修士才能触发。
“顾师弟早。”李长卿站在堂前，手中捧着新领的符纸，“今日张元一长老主讲‘金光符改良’，听说会展示陈岩私藏的邪门符本。”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昨夜我在执法堂看见，陈岩的储物袋里有半片《九幽炼神录》残页。”
顾清尘点头，注意到李长卿袖口新绣的云雷纹，与他在逍遥谷骸骨铜牌上所见一致。符道堂木门“吱呀”打开，一股混合着朱砂、檀香与灵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三十六名外门弟子已端坐在蒲团上，唯有前排中央留着空位——显然是为他预留的。
（一）古符现世：邪正之辨
首席符师张元一立于三尺高的符道台上，鹤发童颜，袖口金纹随呼吸明灭，正是《青霞符经》中记载的“符气流转”之相。他手中托着漆盘，盘中整齐码放着三种符纸：素白的“青霞宣纸”、泛着蛇鳞纹的“黑鳞符纸”，以及中央染着血斑的残破黄纸。
“诸位，今日讲‘金光符’的三重境界。”张元一拂尘轻点黄纸，“此乃陈岩私炼的‘血影金光符’，以生魂血祭催动，虽威力倍增，却暗合玄霄道纹的‘噬灵咒’。”
台下弟子屏息凝神，唯有顾清尘注意到黄纸边缘的云雷纹倒转，与他眉心印记的正向纹路形成太极。他忽然想起《洞天秘录》中“符道正邪，在乎心念”的记载，忍不住开口：“长老，若以纯阳灵气冲刷血斑，能否化邪为正？”
张元一目光如电：“正欲以此为题。顾清尘，你且上前一试。”
顾清尘缓步登台，指尖掠过黄纸，果然感受到丝丝阴寒之气顺着指尖蔓延。他运转《黄庭经》的“暖阳诀”，掌心泛起金芒，如融化积雪般冲刷血斑。奇异的是，血斑褪去后，黄纸竟显露出底层的古篆——正是失传已久的“太虚符经”残文。
“好个‘以正破邪’！”张元一抚掌赞叹，“此纸本是初代符师所制的‘赤霄符纸’，被陈岩以邪血污染。顾清尘，你可知金光符的真正本源？”他忽然指向堂中巨幅壁画，画中初代符师手握玉符，脚下踩着地球武当山与太虚葬龙渊的重叠虚影。
顾清尘心中一动，想起在地球拓印的金纹残碑，以及太虚逍遥谷的骸骨铜牌。他忽然福至心灵：“金光符的本源，不在符纸，不在咒语，而在‘两界气脉的共鸣’。”
（二）紫气初绽：双界合流
张元一的瞳孔微微收缩，从袖中取出真正的“金光符原卷”，羊皮纸上的古篆竟与顾清尘在密室所见的残卷同源。他忽然转身，在黑板上画出金光符的原始阵图：“此阵按太虚七星方位排列，但若融入地球的‘洛书九宫’，会如何？”
顾清尘接过狼毫笔，笔尖蘸满混有武当山晨露与太虚灵泉的符墨。他闭目凝神，玉符印记在眉心化作太极图，引导青霞真气与地球的“乾阳之气”在笔端融合。第一笔落下，竟同时呈现太虚古篆的“光”与地球隶书的“明”，两种字迹在符纸上相互缠绕，形成新的云雷纹。
“嗤——”
符纸腾空而起，紫金色光芒中，一只脚踏七星、手持金剑的玄武虚影显化，较普通金光符的光刃多出龟甲形护罩。张元一的评符玉简“当啷”落地，显示符篆的“破邪效力”提升40%，且附带“镇灵”特效——这是自初代符师以来，首次出现附带特效的改良符篆。
“妙！此符可名‘紫气金光符·玄武式’。”张元一声音发颤，“其威在‘以气驭形，两界合流’，正合《青霞秘典》中‘符道无界’的真意。”他忽然压低声音，只有顾清尘能听见：“二十年前，李忘生前辈曾在此地，画出与你一模一样的符纹。”
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赵小乙激动得几乎打翻砚台，而角落的刘豹——陈岩的贴身弟子，正用袖口遮掩突然攥紧的蛇形玉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三）暗流涌动：邪修窥伺
符道课过半，张元一取出三种符笔：狼毫、鹿毫、蛇毫。当展示到蛇毫笔时，笔杆上的蛇鳞纹突然自主游动，指向顾清尘的方向。
“此笔以葬龙渊蛇妖的逆鳞所制，能感应邪祟。”张元一皱眉，“但此刻笔尖所指，却是顾清尘——”
顾清尘立刻运转“辨邪诀”，发现蛇鳞纹中暗藏极细的血线，与刘豹袖口的蛇鳞纹同源。他忽然明白，这是陈岩余党提前在符笔中种下的“血咒”，企图诬陷他修炼邪法。
“长老，此笔被人动了手脚。”顾清尘伸手接过蛇毫笔，玉符印记化作北斗星芒，顺着笔杆游走，“真正的邪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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