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祯双手缠得跟粽子似的,她不可置信抬手,咽下口水,揶揄,“大人好手法。”
崔含微怔住,“萧妃自小张扬跋扈,性子泼辣,日后娘娘离她远些。”
“大人这是怨本宫不会审时度势?”李岁祯有些嗔怪,眼神落到他身上,“本宫得回去了。”
“娘娘是在躲下官吗?”
李岁祯展示双手,“手疼,回去歇息。”
崔含微很有分寸,往后退了一步,躬身,“娘娘好生歇息。”
桃夭咋咋呼呼进来,制止他二人,尽量小声,“不好了,有人来了。”
崔含微想都没想,拉着她的胳膊躲到最后一排书柜后,为了不挤到她,崔含微将她蜷到怀里。
李岁祯推搡嘀咕,“大人怕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
食指抵唇。
李岁祯咬牙不满,“手…痛……”
崔含微让她略带难堪,一张脸写满了紧张,“抱着。”
李岁祯还没反应过来, 崔含微已经整个把她搂住,李岁祯双手贴在他胸膛,滚烫的体温填满这一小方空间。
“……你哭了?”
崔含微不答,捂住她的嘴,警惕看着外面。
此处只有陈年的卷宗,时常不修边幅,前两日大雪,见卷宗有潮湿,他微微开了一些轩窗,刚好能看见楼下攒动的人头,轻微行径就会有灰尘飘浮。
齐贞带有怀疑往阁楼上看,日头散打在轩窗边幅,微见二人棂台身影相依偎。
胡杳杳挡在齐贞面前,“嫔妾见过陛下。”
晏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哎哟,胡婕妤您怎么在这啊?”小禄子率先开口,急急忙忙。
胡杳杳紧张的扣手,支支吾吾,冷汗直冒,“嫔妾在周围抓蝴蝶,看到陛下过来……特意过来请安的。”
脑子迅速机灵起来,胡杳杳害怕得低下头,齐贞只是略带深意又看向三楼微开的轩窗。
“蝴蝶?”他道。
“是是是,是是是,嫔妾为此还摔了一跤,陛下您看。”把手摊开,展示衣裙上的泥土灰。
小禄子指着不知道哪飞来的彩蝴蝶,解围,“陛下您瞧,今年的蝴蝶真好看。”
桃夭躲在楼梯口,直咽口水,全身发冷汗。
齐贞说,“回去吧。”
胡杳杳反问,“我……嫔妾吗?”
齐贞有急事要找崔含微,不想多解释,瞥一眼小禄子,直接迈腿进去了。
“胡婕妤近来,还是不要在藏书阁周围……看蝴蝶了。”小禄子讪讪笑,向前引路。
胡杳杳:完蛋了!
她朝晏儿递眼神,小禄子顺着目光,也看向晏儿,晏儿迅速低头。
桃夭连滚带爬,准备去楼上报信。进门,崔含微正端坐上三楼案台前,捏着卷宗批注。
齐贞爬到二楼,看到楼梯上慌乱的脚印,沉吟不语,略有所思。
崔含微特地迎下来,踩在脚印上,“陛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微臣方才抱书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他倒是临危不乱,让人看不出半分紧张。
齐贞点点头,把他甩在后头,去往第三层,崔含微浑身一僵,又不好阻拦。
好在齐贞晃悠一圈,拿起他方才看得卷宗津津有味,书案上,确实是许多杂乱的卷宗。
旋即,伸手重重拍打在底柜边云梯上,笑的别有深意,“崔大人辛苦。”
“下官不敢居功。御史大夫陈大人恪尽职守五十载,常年呕心沥血,不料近来染病,下官只是代为整理历练。”
崔含微这话一出,殿内气场沉了两分,他立即准备跪下,关键时候,齐贞握住他的小臂。
唇角深深,正视他一身官红衣袍,“朕是想问一些关于卷宗的事,崔大人不必多礼。”
桃夭和李岁祯抱在一块,躲到角落的书柜里,二人瑟瑟发抖,胆颤心惊。
听着脚步声向楼下去,李岁祯依旧不敢喘气。方才,齐贞站在书柜前,一板之隔,拍云梯是为警告,她被发现了。
今日若不是得崔含微相救,她这双手就要废了。
真倒霉。
恰恰这两日藏书阁闭馆,缘由不明,她更不敢擅自行动。
萧妃性躁,不容小觑,今日小小一激,便惹得她大怒,日后,确实得避着点。
倒是胡杳杳,今日怕是吓坏了。
“今日多谢崔……崔大人了。”李岁祯被桃夭扶着,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崔含微目送她离开,久久不愿转身。
半个时辰前,齐贞与他至二楼,喝了一盏茶,才慢悠悠开口。
齐贞怅惘不堪,“当年载录杨氏冤案的卷宗,悉数不见。”
“朕找不到一丁点蛛丝马迹。”
崔含微躬身,“杨氏一案,大理寺和廷尉府都已经结案了。”
齐贞,“朕知道,你们都说此案牵连甚广,彻查下去,只会陷入困境。”
“下官不敢。”崔含微见齐贞依旧怅然,撩衣跪在地上,言辞恳切,“恕下官多嘴,但太后娘娘,也许知道。”
齐贞瞳孔骤缩,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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