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盯着她郑重其事道:“只要夫人在,即便承受天谴,我也在所不惜。”
杜如霜并非铁石心肠,如此誓言,怎会不感动,可她依旧犹豫。
“若我们只能相守几年呢?”
杨暄蹙眉问道:“为何?夫人要离开?”
不是我要离开,而是你要离开啊......
见她不语,杨暄再言:“夫人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生 死 不 论。”他一字一顿,坚决如铁。
杜如霜内心一颤:他既能为我不顾生死,那我呢?我是不是不该如此自私?罢了,那便共同面对吧。
她沉默片刻,抬眸斩钉截铁道:“好。”
神色一如既往的坚决干脆。
杨暄长舒了一口气,唇角一扬:“夫人。”
“嗯?”
“夫人夫人夫人......”他一直喊着夫人。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杜如霜望着他如孩子般调皮,不禁破涕为笑,长睫沾泪,皓齿星眸。
杨暄看的挪不开眼:“夫人可知你笑的时候有多明媚?仿佛整个天空都亮了,比银河还要璀璨。”
杜如霜垂眸害羞一笑。
不止如此,夫人害羞时十分娇媚,俏皮时十分灵动,撒泼时尤为可爱,而夫人夸别的男子时,他尤其想抱着她深深吻。
思及此,杨暄抬手欲勾起她的下巴,她突然抬头:“这可是晚上!哪里来的天空亮了?”
天空亮了......那不是现代的霓虹灯嘛?杜如霜豁然笑了起来。
杨暄也不免被她感染,笑问:“夫人想起什么了?”
她神秘兮兮道:“夜晚的天空真的会亮如白昼哦!”
杨暄思索了一会儿,发觉想象不出,百思不得其解。
杜如霜望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偷偷一笑,拉着他的手:“别想啦!若此生有机会,带你见识一番!”
他稍稍颔首,而后庆幸道:“夫人终于是夫君的了。”说着他勾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含住了她的双唇。
无论承受任何天谴,我都会保护好夫人。
亲吻间隙,他说:“明日随夫君回杨府。”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冷雨湿寒,容易着凉,杨暄松开,牵着她的并肩向房间走去。
“对了夫人。”
“怎么了?”说着杜如霜抬眸,恰好撞上他温柔的眸子。
他说:“春雨怎会是摧残,明明是浇灌,明日雨过天晴,荼蘼花只会更娇艳如新。”
杜如霜回头,见不远处花架上,许多花朵依旧倔强的迎着风雨,粉白花瓣坠满水珠,盎然如洗。
她朝着杨暄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花开花谢,万物春始生,冬凋零,也是天道规律啊,无人逃得过......
潇潇暮雨,烟庭染雾。
杜如霜躺在床上似乎还难以置信:我就这么做决定了?
沈凌云已有玉阙,他人品端方,温柔儒雅,定会包容她,二人也算金玉良缘了。
如今的杨暄的确与多年后判若两人,简直无赖!携手孤独终老,想到此处,她不禁‘噗嗤’一笑。
虽无赖,却也深情,此生遇见他是万幸,那便如娘所言,不让自己抱憾终身吧。
此前的他的确有些不择手段,但沈凌云自小便是长安权贵,他需要满身伤痕才能走到这一步。
既无人教他做个正直之人,或许我可以一试,也算是拯救多年后那名女子,和她的年迈双亲。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敲门声,竟是杨暄半躺在门外,全身滚烫。
杜如霜连忙将他拖上榻,连夜为他降温。
翌日清晨,杜府之人得知杨暄高烧,立刻请来大夫诊治。
杜如霜坐在床前紧紧拉着他的手,虽自责,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你的身子怎会如此弱?”
他虚弱道:“许是前两次未痊愈。”
“怎么会呢?”
随后她恍然大悟:“该不会是你身子好些后让你自己吃药,你便不吃了吧?”
杨暄心虚的扬了扬唇:“苦!”
实则是享受夫人心疼我的感觉。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说着她叹了口气。
杨暄捏了捏她的手:“随夫君回杨府别院吧,日日亲喂,我怕岳母接受不了。”
杜如霜瞪了他一眼,想起过往,又有些脸红,她害羞地点了点头。
当日二人乘坐马车回杨府别院,果然无人打扰,日日亲喂。
按照商议,翌日是回杨府之日,杜如霜整理礼物误了时辰。
见她姗姗来迟,杨暄嗔怪提醒:“夫人!今日的药还未服用!”
杜如霜无奈一笑:“急什么嘛!”
杨暄拄着额角,望着她衣裙翩翩的行至身旁。
还未服药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轻吻了上去。
她欲推开,他却力气甚大,紧紧的箍她在怀,深深地吻着。
依旧游刃有余,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动情之际,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杜如霜很快不敌,沦陷其中,杨暄却突然停下缓和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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