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花无心勒马停在一处岔路口,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标记着"青云刹"三个小字的地方。
"还有半日路程。"他低声自语,声音清冷如这山间的晨风。
身后马车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花无心眉头微皱,转身掀开车帘。车厢内,一名素衣女子正捂着嘴轻咳,见他探头进来,慌忙将手中染血的手帕藏入袖中。
"白姑娘,伤势又加重了?"花无心声音依旧冷淡,眼中却闪过一丝关切。
白芷摇摇头,勉强一笑:"无碍的,花大哥不必担心。"
花无心盯着她看了片刻,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瓷小瓶递过去:"服下,能暂缓疼痛。"说完便放下车帘,重新上马。
马蹄声在山路上清脆回响,花无心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自从几日前救下这位自称"白芷"的女子后,他便觉得得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要不然阴无邪的人找上门怎么办?
"前方有茶肆,稍作休息。"花无心头也不回地说道。
简陋的茶肆坐落在山路拐角处,几张木桌旁零星坐着几个赶路的商贩。花无心选了最靠里的位置,让白芷背对门口坐下,自己则面对大门,右手始终不离腰间那柄看似普通的折扇。
"两位客官,要些什么?"店家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提着茶壶殷勤问道。
"一壶清茶,两碗素面。"花无心答道,目光却越过店家肩膀,落在刚踏入茶肆的三个黑衣人身上。
三人皆着玄色劲装,腰间配着形制奇特的弯刀,刀柄处刻着狰狞的骷髅图案。这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他想不起来,为首者约莫三十出头,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至嘴角,显得格外凶戾。
花无心手指微微收紧,折扇在掌心转了个圈。
他们是谁?
他心中暗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刀疤脸环视茶肆,目光最终锁定在花无心这桌。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这位兄台,敢问大名?"
茶肆内顿时一片寂静,其他客人纷纷低头,有的甚至悄悄挪到了角落。
花无心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这才抬眼:"阁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刀疤脸大步走来,身后两名同伴一左一右封住了退路:"在下鬼影门三煞之首,血手赵无天。"
白芷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她强忍着没有回头。花无心余光扫过她紧绷的背影,心中已有计较。
"哦?"花无心放下茶杯:"在下一个闲人,花无心,身无长物,不知赵兄想要什么?"
赵无天突然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跳起:"少装蒜!交出白芷,饶你不死!"
花无心眼神一冷:"谁是白芷,我不认识,恕难从命。"
"不认识?"赵无天狞笑:"她是我师父阴无邪的义女!前几日,我师父说要去找你,几日不见师父,你杀了他?"
那把弯刀已抬起,正对着花无心的面门。
白芷猛地转身,脸色煞白:"你……你们……给我滚?"
花无心也是一怔,但很快恢复镇定。他轻轻按住白芷颤抖的手:"白姑娘你怎么这么激动?她现在是我的病人,若想带她走,先问过花某手中这把扇子。"
赵无天狂笑:"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杀了阴无邪,今日你也难逃一死!"说罢突然拔刀,一道寒光直劈花无心面门。
花无心早有防备,折扇"唰"地展开,竟发出金属交鸣之声,硬生生挡下这一刀。同时左手一扬,一蓬白色粉末洒向赵无天面门。
"小心毒粉!"赵无天急忙后撤,却已吸入少许,顿时双眼刺痛流泪不止。
另两名黑衣人见状同时出手,两把弯刀如毒蛇吐信,一取花无心咽喉,一取他心口。花无心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折扇边缘竟弹出三寸利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
"嗤"的一声,一名黑衣人捂着喉咙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另一人刀势未老,突然惨叫一声,丢下弯刀抱腕倒地——只见他手腕上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赵无天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见状怒吼:"用暗器算什么英雄!"
花无心冷笑:"对付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何须讲江湖道义?"说话间又从袖中射出三枚银针,直取赵无天上中下三路。
赵无天仓促挥刀格挡,却只挡住两枚,第三针正中他右肩"肩井穴",整条手臂顿时酸麻无力,弯刀"当啷"落地。
"撤!"赵无天咬牙喝道,三人狼狈退出茶肆,转眼消失在林间小道上。
花无心没有追击,而是迅速转身查看白芷状况。
少女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惶与困惑。
"不怕!他们早晚都会寻来,而且,还会来!"白芷声音颤抖:"我是……是那个魔头的义女,这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
花无心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人的来路是无法选择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和邪教一起就好。"他将玉佩翻转,指着边缘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阴刻符号:"这是阴家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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