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最后一抹残阳落尽!
花无心勒住缰绳,胯下那匹瘦马喷着白气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横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程铁生,那人的铁臂在夕阳下泛着暗淡的光泽。
"铁生……"花无心轻声自语:"想不到他们会对你下毒手,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花无心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竹林小屋,炊烟袅袅升起。那是俞青灵的居所,江湖传言她与程铁生师出同门,情同兄妹。花无心此行,正是要将程铁生送回他师妹处。
竹林间一条碎石小径蜿蜒向前,花无心牵着马缓步而行。忽然,他耳尖微动,听见竹林深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不动声色,右手却已悄然按在腰间软剑上。
"阁下何人?为何擅闯寒舍?"一个清冷的女声从竹林中传来。
花无心循声望去,只见一袭青衣的女子立于竹影之间,他没说话。
"花无心!花公子!你怎么来了?"花无心拱手行礼,道:“程铁生重伤垂危,特来送还俞姑娘处修养,我怕我那里不安全。”
俞青灵闻言脸色骤变,身形一晃已至马前。当她看清马背上那张苍白如纸的熟悉面孔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痛。
"师兄!"她失声叫道,素手已搭上程铁生的脉搏。片刻后,她抬头看向花无心,眼中满是震惊与感激:"他……他伤得这么重,若非遇到公子,恐怕……"
花无心微微一笑:"不,当初是我让他去的清虚帮,我救他回来也理所当然,程大侠内伤虽重,但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他体内有一股奇特内劲盘旋不去,还需俞姑娘妙手回春。"
俞青灵深深看了花无心一眼,似要将他看透。花无心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只见她眼中情绪复杂——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感激。
"花公子大恩,青灵没齿难忘。"她郑重行了一礼,"请随我入内,师兄需要立刻医治。"
花无心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程铁生从马背上抱下。俞青灵在前引路,穿过一片药圃,来到一间雅致的茅屋。屋前几株药草正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散发出幽幽清香。
屋内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一张竹榻上铺着素白床单。花无心将程铁生轻轻放下,俞青灵已取来药箱,动作娴熟地解开程铁生的衣衫。
当看到胸口那道狰狞的刀伤时,俞青灵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断魂刀法?"
花无心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程铁生右臂上那道陈年伤疤上:"看来程大侠的仇家不少。"
俞青灵没有回答,她全神贯注地为程铁生处理伤口。花无心注意到她的手法极为精妙,每一针每一线都恰到好处,素手翻飞间自有一股韵律。更难得的是她指尖隐约有真气流转,显然内功造诣不浅。
"花公子真是救的及时,若非你及时救治,师兄恐怕……"俞青灵一边施救一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敢问公子师承何处?"
花无心淡然一笑:"在下不过是云游四方,略通医术罢了。至于师承……"他顿了顿,"义父已逝,名号不提也罢。"
俞青灵抬头看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花无心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一袭素白长衫衬得他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却不失英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又清澈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
"花公子过谦了。"俞青灵轻声道,"能救回师兄,这样的伤势,绝非'略通医术'那么简单。"
花无心不置可否,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丹药,每日一粒,可助程大侠恢复元气。"
俞青灵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眼中闪过震惊之色:"这……这是传说中的……"
"嘘。"花无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中带着神秘的笑意,"俞姑娘见识广博,不过此事还望保密。"
就在这时,床上的程铁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俞青灵连忙俯身查看,花无心也迅速上前,二指搭上程铁生的手腕。
"不好!"花无心眉头紧锁,"他体内那股内劲运动的不一样。"
俞青灵脸色苍白:"是'阴煞掌'!师兄怎会中这种邪门功夫?"
花无心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三根金针,手法快如闪电地刺入程铁生胸口三处大穴。程铁生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暂时缓过来了。"花无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这阴煞掌力非同小可,需得每日行针一次,连续七日方能根除。"
俞青灵望着花无心的眼神已从感激变成了敬佩:"花公子不仅医术高明,武功修为也深不可测。阴煞掌力极难化解,公子竟能……"
"俞姑娘过奖了。"花无心收起金针,"在下与程大侠也就见了几次面,他人勇敢又有为,我也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俞青灵深深看了他一眼:"师兄遭遇毒手,实乃清虚帮内混乱。今日能再见,全赖公子大恩。"她说着,竟盈盈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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