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赤红。花无心站在江畔码头上,望着来来往往的漕船,眉头紧锁。他手中攥着一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段无涯这老狐狸,竟敢做出这等事来……"他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冷意。
江风拂过他束起的长发,露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十八岁的年纪,脸上却更添几分沧桑魅力。他身着靛青色长衫,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云纹。
码头上,几名清虚帮弟子正指挥着苦力搬运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花无心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那些人。往日里,这些漕运线路由清虚帮维护,利益独沾,维持着一方的安宁。而如今,段无涯竟暗中将这条最重要的漕运线路欲卖给升仙门。
升仙门——这个近年来崛起的邪道门派,行事狠辣,野心勃勃。若让他们掌控了漕运命脉,不仅江湖格局将天翻地覆,沿途百姓更会遭殃。花无心曾亲眼见过升仙门控制下的村庄,百姓如行尸走肉,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汗。
"必须阻止他们。"花无心转身离开码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城西,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内,齐墨正倚窗独酌。他看上去比花无心年长几岁,面容俊朗,眉目间却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一袭白衣胜雪,与花无心的深沉形成鲜明对比。
门被轻轻推开,花无心闪身而入。
"你来了。"齐墨头也不抬,只是将另一只酒杯推至桌对面,"尝尝,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
花无心坐下,将密信拍在桌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喝酒?"
齐墨这才抬眼,看到花无心凝重的表情,笑容渐渐收敛。他展开密信,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消息可靠?"齐墨沉声问道。
"我亲自跟踪段无涯的心腹,截获了这封信。升仙门已经付了定金,三日后在落雁滩正式交接。"花无心声音低沉,"届时,这条漕运线路的地契和通行令将全部易主。"
齐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段无涯这是自寻死路。江湖规矩,漕运利益关乎门派生计,岂能私自买卖?"
"规矩?"花无心冷笑,"在段无涯眼里,规矩不过是用来约束别人的工具。他贪得无厌,早就想独吞漕运利益。"
窗外,夜色渐深。客栈里其他客人陆续离去,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两人凝重的剪影。
"我们得阻止这场交易。"齐墨手指轻叩桌面,"但清虚帮势力虽薄弱,但升仙门的高手如林,仅凭我们两人……"
“仅凭我们两个是不可能阻止他们的,你看看这张图。”花无心拿出一张地图。
他在桌上展开,两人看着。
不一会儿,花无心道:"我已有了计划。落雁滩地形复杂,三面环山,只有一条水路进出。若我们能提前埋伏……"
"太冒险。"齐墨摇头,"段无涯必定戒备森严。与其在交易时硬抢,不如先找到他出卖漕运的证据,公之于众。届时各派自会群起而攻之。"
花无心思索片刻,点头道:"有理。但证据必定藏在清虚帮总舵,那里机关重重……"
齐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怎么,名震江湖的'无影剑'花无心也会害怕?"
花无心瞪了他一眼:"我是担心你这'白衣秀士'身手不够利索,拖我后腿。"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今夜子时,清虚帮总舵。"花无心收起地图,"我从东侧潜入,你负责西侧。找到账册后,在藏书阁汇合。"
齐墨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龟息丹',能暂时掩盖气息,避开那些看门狗的鼻子。"
花无心接过,收入怀中。两人又详细商议了行动细节,直到月上中天。
子时将至,清虚帮总舵笼罩在夜色中。高大的院墙内,偶尔有巡逻弟子的灯笼晃过。花无心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翻过东墙,落地无声。
他服下龟息丹,顿时感觉气息内敛,心跳都变得缓慢。借着阴影掩护,他快速穿过庭院,避开一队巡逻弟子。清虚帮总舵布局复杂,但他早已熟记于心。
东侧是段无涯的居所,账册极可能藏在那里。花无心贴近主楼,听到里面传来段无涯与人的谈话声。
"……升仙门答应给我们三成利润,外加十万两白银,还有城池利益。"段无涯的声音沙哑低沉:"三日后交接,届时各派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帮主英明。"另一个谄媚的声音道,"只是……花无心和齐墨那边,会不会……"
"哼,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段无涯冷笑,"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若敢插手,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花无心心头一凛,但此刻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他等谈话结束,段无涯离开后,才悄然潜入书房。
书房内陈设奢华,紫檀木架上摆满古籍。花无心快速搜查,终于在墙壁暗格中找到一个铁盒。盒上设有精巧机关,但他早有准备,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铁针,几下拨弄,机关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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