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指尖渗出一滴鲜红,在寂静的验尸房里,这滴血仿佛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那“滴答”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击在人心上。他能感觉到指尖那温热的血液,带着一丝粘稠,缓缓溢出。
血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滑落,而是在半空中诡异地凝结,缓缓地,在梁柱上,如同水墨画般晕染开来。眼前那血珠的流动,好似慢镜头一般,陈墨的目光紧紧跟随,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那不是寻常的血迹,而是一种妖异的靛蓝色,像是被封存在幽冥深处的寒冰,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陈墨伸出手,试图触摸那股寒意,指尖刚一靠近,便传来刺骨的冰冷,如同被利刃划过。
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那些靛蓝色的血珠,并非随意散布,而是遵循着某种诡异的规律,勾勒出一幅扭曲的图案。那图案在幽暗中隐隐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陈墨的目光无法移开。
那图案,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又像是一张被撕裂的地图,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暗示。陈墨盯着那图案,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涌起一股寒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
“这是……”陈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本能地感到,这绝非寻常的异象。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验尸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惊恐和疑惑。
就在这时,一直呆立不动的林寒山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如同闪电般迅速,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他原本空洞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光芒,但那光芒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林寒山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他猛地抬手,一道黄色的符箓从他宽大的道袍袖口中飞出,紧接着,桃木剑带着凛冽的破空声,直刺那团在空中不断扩散的靛蓝色血雾。那“嗖”的一声破空声,好似划破了时空的寂静,让人的心也随之揪紧。
“噗!”
桃木剑准确地钉在血雾的中心,仿佛一根定海神针,瞬间止住了血雾的蔓延之势。剑身与血雾接触的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如同热油中溅入了水珠,让人牙酸。
剑身之上,金色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靛蓝色的血雾相互抗衡,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那光芒刺痛了陈墨的眼睛,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感受着周围能量的剧烈碰撞。
林寒山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滴汗珠都顺着脸颊滑落,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艰辛。
他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急促:“这是幽冥海的反物质腐蚀痕迹!快,离开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恐惧,仿佛这幽冥海的反物质腐蚀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存在。
幽冥海?
反物质腐蚀?
陈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听过这些词汇,但林寒山语气中的恐惧,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那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凭借着仵作的本能,迅速观察着梁柱上的尸斑分布图。他的目光在尸斑上快速扫视,大脑也在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其中的线索。
那些靛蓝色的痕迹,弯弯曲曲,如同迷宫般复杂,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所有的线条,最终都指向一个方向——城西。陈墨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仿佛在这混乱的痕迹中找到了一丝希望。
城西?陈墨的心头一震,哪里是……凶宅!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墨和林寒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默契和决心,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成为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顾不得手臂上传来的剧痛,陈墨一把拔出钉在血雾中的桃木剑,剑身之上,已经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靛蓝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那腐臭味钻进陈墨的鼻腔,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但他还是强忍着,紧紧握住了桃木剑。
“走!”林寒山低喝一声,率先冲出了验尸房。他的声音如同命令一般,让陈墨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地穿过衙门,朝着城西的方向奔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陈墨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城西的凶宅,已经荒废多年。
据说,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整整三十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惨死,死状极其恐怖。从那以后,这里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宅,无人敢靠近。
当陈墨和林寒山赶到凶宅前时,已经是深夜。阴冷的月光洒在破败的院墙上,给这座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宅子,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月光照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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