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星盘碎片突然剧烈震动。十二道身影从碎片中浮现,他们穿着由星轨编织的铠甲,手中握着与凌虚剑、法杖同源的武器,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为首者摘下头盔,露出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在右眼下方有一道贯穿颧骨的伤疤,护符位置嵌着一块黑色水晶:“欢迎来到时间的尽头,第七百三十四个时间线的云龙、灵瑶。我们是‘星轨守墓人’,职责是抹除所有试图改变命运的蝼蚁。”
灵瑶的法杖瞬间亮起十二色光芒:“你们是原初命盘的爪牙!那些被吞噬的时间线残影,都死在你们手里?”
“错了。”守墓人举起手中的“断时剑”,剑刃上凝结着黑色星轨,“我们只是让该逝去的时间线回归虚无——就像你们在逆熵之巢拯救的那些‘错误’。”他身后的同伴同时举起武器,每把武器都对应着一种时空规则:加速、回溯、停滞、分裂,“现在,你们的时间线也该画上句号了。”
我感受到护符传来的警示,世界树枝条上的十二片花瓣突然闭合,只剩下核心的银叶在发光。凌虚剑的剑纹与守墓人的断时剑产生共鸣,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是被抹除的时间线残留的绝望。“他们的武器能斩断时空链接。”我将灵瑶护在身后,剑刃划出半透明的防御结界,“灵瑶,用‘共生回溯’唤醒这些星盘里的残魂,他们才是守墓人力量的来源!”
灵瑶点头,法杖在空中画出复杂的灵纹:“以枯荣灵界的共生之誓为引,唤醒沉睡的时间残页——‘万灵归寂·时痕共鸣’!”绿光扫过星盘碎片的瞬间,无数透明人影从碎片中升起,他们的面容或悲伤或愤怒,却都在看见我们时露出希望。守墓人的铠甲突然发出裂痕,断时剑的黑色星轨开始褪色。
“该死!他们在利用被抹除的时间线反抗!”为首的守墓人怒吼,十二把武器同时斩出,不同的时空规则在虚空中碰撞,形成足以撕裂空间的乱流,“用‘时晷之眼’的力量,把他们困在时间悖论里!”
我眼前突然浮现无数个重叠的场景:灵瑶在桃树下对我微笑,下一刻却倒在血泊中;我握着染血的凌虚剑,剑刃上却映着自己黑化的倒影。时间开始混乱,我的动作比意识慢了半拍,断时剑的剑芒已划破我的左臂,黑色能量顺着伤口蔓延,竟在护符表面留下焦痕。
“云龙!”灵瑶的法杖碎片突然重组为完整的“共生法杖”,杖头的世界树虚影与我护符的枝条产生共鸣,“集中精神,这些都是守墓人制造的时间幻象!还记得我们在逆熵之巢学会的‘心像锚定’吗?用最真实的记忆对抗虚假!”
她的话如同一束强光穿透混沌。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在桃林遇见她的场景:粉色花瓣落在她发间,她转头时眼中倒映着春日的阳光,指尖还沾着画灵纹的泥土。再睁眼时,幻象开始崩解,守墓人的攻击轨迹变得清晰可辨。凌虚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剑纹上浮现出千万个时间线的“第一次相遇”,每道剑光都带着初遇时的悸动与温暖。
“凌虚·初遇之誓!”
剑光化作粉色花雨,每片花瓣都刻着我们在不同时空的初次对话。守墓人的铠甲在花雨中发出哀鸣,黑色水晶护符出现裂痕,露出里面封存的残魂——正是第一千个时间线的我和灵瑶。当最后一片花瓣落在断时剑上,剑刃轰然崩解,为首的守墓人惊恐地望向我们:“你们居然能唤醒‘初始锚点’的力量……这不可能……”
穿过崩溃的守墓人防线,我们终于抵达时晷中枢的核心。青铜巨塔顶端的金色沙漏正在崩解,漏出的不是沙子,而是无数发光的时间线,每根都连接着不同的时空节点。沙漏中央,悬浮着一个水晶球,里面关押着所有时间线的“我们”的残影,正是守墓人力量的源泉。
“欢迎来到时间的十字路口,云龙,灵瑶。”沙哑的声音从水晶球中传来,光影凝聚成一个身着鎏金长袍的老者,他的面容模糊,却在额间有一个与护符相同的世界树印记,“我是‘时晷之主’,原初命盘的守护者。你们一路破坏的,正是维持时空平衡的枷锁。”
灵瑶的法杖微微颤抖:“平衡?你所谓的平衡,就是任由黑暗势力吞噬所有可能性,只留下最‘正确’的时间线?”
“正确?”时晷之主冷笑,水晶球中浮现出无数灭世场景,“看看这些时间线吧:灵瑶堕入黑暗,云龙被权力吞噬,你们的羁绊化作毁灭的导火索。只有抹除这些‘错误’,才能让最完美的时间线存活——比如现在的你们,已经拯救了七百三十四个时空,堪称完美。”
我看着水晶球中闪过的画面,其中一个时间线里,灵瑶的法杖完全被黑暗藤蔓包裹,而我披着熵灭之主的黑袍,正联手摧毁原初命盘。“但完美的时间线,从来不是靠抹除错误得来的。”我握紧凌虚剑,剑纹与护符的枝条在沙漏光芒中交织,“每个时间线的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利——哪怕是失败,也是我们共同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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